“那大夫人怎么办?她娘家可是宰相……”
“还宰相呢,沈相如今都自身难保,况且她娘家若是有心护她,哪能教女儿被欺负成这样……”
“你新来的吧,大夫人进门那晚就被伯爷赶出婚房了,也不知在哪过的一夜……”
“夫人……”
沈栀刚想开口,寒风灌了进来,呛得她直咳,她直不起身,只能握冬羽的手借力,半晌,才艰难道:“……回去收拾东西吧。”
冬羽一口气憋在心头,满眼是红。
暮色三分,西落的愁红夹着浓倦的昏沉,阴沉沉地落在阶檐边,沈栀挽起帘子出门,寒风却一下卷进她的鼻息,惹得她又重重地咳了起来。
冬羽闻声快步进屋,大抵是动作着急了些,面纱拂了起来,露出下面狰狞的疤,沈栀只觉得惊心,忍不住又咳了起来。
“夫人!”冬羽四处找药,可案上的药碗已经凉了。
沈栀扶着桌角半跪下来,不知过了多久,再将帕子拿开时,白色丝帕上病恹恹地绽着一团红。
“咳血了!”冬羽心都慌了。
她知道沈栀病久,不想竟到了这地步,她替沈栀揪紧帕子,染上哭腔:“……夫人,叫大夫吧,真的不能再拖了!”
以往都是拒绝,但这一次,沈栀答应了,冬羽忙擦泪,将她扶到榻上,把被子掖紧:“冬羽这就去请大夫,一定会没事的!”
沈栀很浅地笑着,抬手轻轻放在她的右脸上:“你要记得按时吃药……”
冬羽看她气息弱,连声应:“好好,冬羽一会儿就吃……”
沈栀连声音都带着勉强:“衣柜上有个带扣的匣子,你拿去请大夫。”
冬羽翻出匣子,里面只剩两块玉,一块是沈栀出生时,沈夫人给她打的平安扣,另一块则是沈栀出嫁时,沈父往里头搁的添妆。
冬羽心头一紧,想说什么,却见沈栀已经闭上眼,她狠了心,揣上玉出门。
冷气寒津津地渗进来,沈栀躺在榻上,意识越来越淡,她感觉到有血渗出来,想遮又觉得不必,夜深了,冬羽还没回来,沈栀知道自己等不到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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