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着李成蹊,就扯开嗓子嗷:“毕业了啊——以后我们一南一北,就要分开了,再也不能一起上课吃饭了!”
眼看着宋斯怀就要搭上李成蹊的肩膀,站在李成蹊旁边的江寄余忽然伸手,把宋斯怀拉到他旁边坐了下来。
李成蹊笑了笑:“这不挺好的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,我看你很期待大学的生活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。”宋斯怀叹气,“但是‘衣莫若新,人不如故’,深姐也一样,不管你以后遇到多少有意思的人,但我们一起同窗过的情谊是不会变的。”
丁一帆没有那么多离愁别绪,他倒是很期待:“我觉得大学肯定很好玩,自由自在的,再没人能管我。”
盛以慕总是在这种场合里控场的,他举起酒杯,让班上的同学静一静,大家都跟着他把面前的酒杯举起来,有人里头倒了酒,有的还是饮料。
盛以慕将酒杯在桌面上轻轻一碰,熟稔地说起祝酒词:“感谢各位老师三年的辛苦付出,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们取得的成绩……”
这是个非常成人化的场合,李成蹊托着腮,看着盛以慕,他明明还带着学生气,但已经准备好了进入另一个世界。
大学是比高中要复杂的。
班上的每个学生都给老□□了酒,杯盘狼藉,人影幢幢,他们会想起高中时代很多美好的或者痛苦的时刻,篮球比赛、艺术节、那只被送走的海龟,还有前后左右熟悉的朋友……
前水复后水,古今相续流。新人非旧人,年年桥上游。
李成蹊他们的语文老师这样说:“不必为离别感到悲伤,你们即将走入更开阔的天地。”
白老师送李成蹊去北京报道,一同前往的还有江寄余和江警官。从黄海之滨穿过华北平原,他们一路北上,抵达了祖国的心脏。
车站处有学校接站的校车和学生会工作人员,北京的繁华远超琴南,他们乘坐大巴,穿过林立的高楼,来到大学。
清华园远比李成蹊想象的要大,在来北京之前,她见过最辽阔的事物是大海,一望无际,尽头直接与天际线相接。但清华园是一种与海洋截然不同的庞大,它将李成蹊熟悉的校园空间无限拉长,用繁茂的树木、湖泊、建筑分割开,像一座微缩的城市,他们行走在其中,如同走在一段历史里,时间与空间一起让个人显得渺小如芥子。
白老师问李成蹊大学怎么样,李成蹊想了想,说:“很大,确实是‘大’学,也很漂亮,这里的每一座楼似乎都有故事,路边随便的一盏路灯,应当都比我看过更多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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