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缜的手机响了起来,是去报亭收报纸的兄弟们打来的,这次派出去的人手多,动作也迅速,短短半个小时,已经把七成以上的报纸都截留住了。
“龙哥,那些报纸怎么处理?”陈缜手持话机问。
“统统烧掉。”四个字像从龙震宇的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。
陈缜立刻把指令传达下去。
“报社方面,正式员工还没开始上班,”陈缜接着汇报:“幸亏这份报纸的发行量很小,我们回收及时,影响应该不大。”
龙震宇没说话,他明白,哪怕只流出去几十份报纸,也够自己闹心一阵子的,更何况,他相信袁雪手上一定还留了不少备份,相关人士根本不必买,自有人会送上门,而对于这篇可读性极强的文章,任何人都会不吝花几分钟欣赏一遍。
“龙哥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我们太被动了。”陈缜握着拳头,忧心忡忡。
“是啊!”龙震宇仰起头,望向远处灰濛濛的天空,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是到了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。”
陈缜闻言,浑身一振,看着龙震宇缓缓朝自己回过身来。
中宇大楼28层的走廊上,陈元抓着一份报纸也急匆匆赶过来,手上的报纸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,令他一刻也捏不住,他必须尽早找龙震宇商量。
龙震宇的办公室门虚掩着,他抬手欲敲,听到里面传出忽高忽低的说话声。
“那……袁小姐怎么办?”是陈缜的声音。
听到他提起袁雪,陈元心里咯噔了一下,那只伸出去打算推门的手本能地顿住。
心头突突地跳,四年前的噩梦再次向他扑来,一瞬间脑子里轰轰作响。
门没有关实,与门框间有一条细微的缝隙,里面的交谈就是从这道细缝中渗漏出来的,如果他存心要偷听,只需把耳朵凑在缝隙间,屏息凝神就能听到。但和四年前一样,他仍然缺乏勇气。
他直起腰来,面色惨白地往后退了几步,连来干什么都忘了,一转身,踉跄着原道返回。
其实他根本用不着偷听就能预知结果,而这一次,他不想再重演了。
办公室里,陈缜正准备告辞离开,忽然又想到什么:“龙哥,今天晚上乔叔的饭局,你还去吗?”
乔叔就是把龙震宇扶持上老大位置的前帮会大哥,也是舒展的舅舅。
龙震宇并未忘记此事:“去,乔叔的面子,不能不给。”
退休后的乔叔为避免麻烦缠身,随女儿移民去了瑞士,从此不问江湖事。最近,他忽然思乡心切,跟女儿女婿告了假,打算回国住上一阵,回来之前也给龙震宇打过电话,说是想和几个过去的兄弟以及小辈们聚聚。
乔叔的饭局设在他以前常住的那条旧巷子里,餐馆很普通,但气氛热闹,整个大厅都被乔叔包了下来,开了足有十来桌,如同办喜事一样。
同辈的兄弟已经不剩几个了,小辈倒是来了不少,以舒展的人居多,龙震宇仅带了陈缜、池源等几个亲信来捧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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