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婚的时候,有没有下跪?”老宋继续逼供。
“不记得了。”小唐被灌了好几杯酒,早已是脸红脖子粗,舌头都有点大,于是想借酒装失忆。
“这么重要的事,怎么会不记得?好好想。”
“真的不……跪了。”小唐多有眼色,一见老宋又去斟酒,赶紧老实交待了,再灌酒下去,洞房都困难。
“跪的左脚还是右脚?”
“……。右脚。”
……
“审讯”还在继续,我偷眼看表,八点半,已经闹了快两个小时。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,我也被熏陶得面颊滚烫,呼吸困难,明显是火生了。
看这情形,战火应该不会烧到自己身上,但深知老宋这人城府极深,出神入鬼的,我不敢大意,于是瞅个空子,偷偷溜出去换换气。
等了半天电梯,潜到一楼,顿时安静了许多。金壁辉煌的大堂内,一盏气势如虹的水晶吊灯刷的垂于正中央,在油光可鉴的地砖上浮现出清晰的倒影,亮堂堂的不胜耀眼。
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嗒,嗒。”引得前台几个服务生下意识的抬头看我。
一直走到玻璃门外,融入自然的夜景中,我才长长吐了口气。
三月的夜风还是寒冷刺骨,猛然间吹来,简直要穿透我的身体似的,这才后悔没穿件大衣就出来了。
身后的酒店,不远处的酒吧,餐馆,娱乐城,到处都是霓虹闪烁,莺歌燕舞,正是纵情欢乐的好时候。可孤独的人永远是孤独的,热闹喧哗只能映衬得这份孤独更加明显,不想承认都不行。我自思并不愿做个多愁善感之人,但当此情景,还是感到阵阵寂寥。
“请问,要帮您叫车吗?”门童很礼貌的问我。
我连忙摇头,想想还是回去吧,灯红酒绿的夜晚,孤身站在酒店门边,确实有些奇怪,很容易让人误会。
返身上了八楼,有些汗颜,迂回曲折的廊道,一时记不清该往那头走,最该死的是出来的时候没记一下房号。
只得跟着感觉一间间的摸索,在每一道门上的小窗前张皇的探头探脑。
走廊上不时有服务生来回穿梭,在各个包间中忙碌伺候。有人注意到我,礼貌的问要不要帮忙,若这是场正式的婚礼倒也好办,大堂一定会摆出新郎新娘的名字,只需报上就能搜索到。可怜我提供不了任何标志或线索,只能含笑回绝,继续寻找。
每个房间容纳了不同的客人,那份热闹和欢乐却是相似的,我走马观花的快速检索过去,居然感到一丝有趣,因为不一样的人,此时此刻几乎都有一样欢愉的表情,真如人间盛世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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