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姻这种东西,他经历过了,也幻灭过了,只觉得无趣的很。
人,无论男女,要想持久钟情于一物或一人,真的很难。既如此,何必再往彼此身上套一副枷锁。
离婚后,他始终信奉“合则来,不合则去”的观念,至今不变。
张立川哪里知道他的心思,见他不语,只道被自己点中穴道,一时感伤,未免有些得意,用眼神暗指黄洁霓,压低嗓音道:“只要你愿意,眼前就有个不错的人选——Jenny对你印象不错呢!几次都跟我谈起你。”
许晖心下一动,朝正与人欢声谈笑的黄洁霓望过去,她几次三番跟自己套近乎,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心里这么想,他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说,只自嘲一笑,让张立川千万别乱开玩笑:“我和Jenny的差距太大,要走到一起,没可能。”
这也是他心里的大实话。
纵观自己,既非富贵之人,也无倜傥的气质,只是长相周正了点儿,该读的书也都尽其所能地读了,工作十来年,总算也爬到了一个不至于让自己提起来就羞愧的职位,如此而已。
一定要再找优点,大概剩下的最大价值,也就是目前仍然独身的这个身份了,他不免自嘲。
张立川本以为只要自己点到为止,以许晖的聪明定能领会其中深意。
黄洁霓的家世,如果往前倒退个五年,连他自己也不免要心动的。许晖的镇定和斩钉截铁的拒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,他有些情急,正色道:“晖,你究竟是真的不想结婚,还是舍不得现在身边的小朋友?无论是哪条,都只会延误了你。男人娶妻,相貌在其次,门户相当才最重要。Jenny的父亲和我是忘年交,他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,可惜,能入得了Jenny法眼的男人实在太少,白白蹉跎了岁月。有些事真是难说得很,只能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,她对你有意,这正是你的机会,为什么不好好把握?”
许晖见他认了真,一时也不便反驳。
他不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,只求安稳度日,免受身心之苦,哪怕几十年过同一种生活,也不会有多腻歪,既是命运使然,更是性格使然。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野心勃勃的男人为了财富、美色争得头破血流,他避道而行,那条路上不少他一个。
只是,能像他这么想的人似乎不多,更别说理解了。他不信黄洁霓会赞同自己这种胸无大志的想法。
那天晚上,张立川似乎铁了心要给许晖洗脑,宴毕,他们转战KTV后也依然拉他做自己身边,语重心长,喋喋不休,以至于许晖疑心他是不是黄洁霓派送过来的托,否则,何以她看见他们俩坐在一起窃窃私语,连招呼都不过来打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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