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给他多盛了一碗汤,用黑鱼炖的,“我在楼下的小馆子里订的,我自己老炖不好。”说着,脸上显出一缕娇媚,看得徐承惊心动魄的,更加食难下咽,这完全是情人间才有的气氛。
徐承吃力地掏出钱夹,要给她钱,明知这样很伤她的心。
果然,张谨脸色一下子变了,她当然没收,也没甩脸子,淡淡地道:“以后再说吧。”
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,徐承不上不下的,只得作罢。
张谨收拾了碗筷去洗漱的时候,徐承仰躺在床上小憩。
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完全打断了他的节奏,他要被迫卧床至少一到两星期,想起还有那么多正在观察中的项目,烦躁一下涌了上来,他转动身体,腹部就传来痛感,已经第三天了,老话说,伤筋动骨一百天,真是没错,他觉得沮丧。
走廊里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,好像有一群人朝他这边走来,他的病房被安排在走廊尽头,乔董说这儿安静,方便休息,他头两天每天都来,今天想必又是他,只不知为何要领一帮人来。
门开处,出现的脸不是乔董的,却是石坤。
徐承很意外,挣扎着坐起来一些,石坤却疾步上来按住他,“好好躺着吧,别动了。”又哈哈一笑道:“徐副总,你现在可成森桥的大英雄了,风光无二啊!”
徐承只笑不语,不知道这块老跟自己唱反调的硬骨头究竟是讥讽还是真心。
石坤身后的人把几篮子礼品堆在窗下,那里一时有花团锦簇之感。
“本来早该过来看你,不是不想来,被乔董派去出了趟差使,我知道他的意思,你在养病中,不让我来气你。其实我没那心思!我石坤虽说是个老粗,就是敬重有胆色的人!过去的事,算我不对,给你在这儿赔个礼啦!”
一番话说得徐承犹如梦里,再也想不到他是这么容易受感染的人,不过想想他平时的为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——你磨破嘴皮对他说一万句道理,不抵干一件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来得有用。徐承想,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。
相谈甚欢间,张谨进来,见了一室的人,先神色讶然,后又有些犹疑,仿佛想退出去,但最终还是走了进来,若无其事的。
石坤看着她,好奇起来,“徐副总,这位是?”
徐承含糊地介绍,“我妹妹。”
不然该怎么说呢?
石坤睁大了眼睛瞅她,一点都不避嫌,然后大笑着说:“你们俩还真像。”
徐承听得哭笑不得,硬着头皮说:“远房表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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