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丝久已游荡在心头的狐疑在瞬间被无限夸大,徐承的太阳穴突突地跳,事态有呈越来越混乱的趋势。
“问那么多干什么,来了不就知道了。”陈栋趾高气昂地报上了酒店地址,“我在三楼的咖啡厅等你。
徐承铁青着脸,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。
半小时后,他来到西晟酒店的咖啡厅,早上八点,没什么人,一个穿着不俗的男子斜签着坐在靠窗的一隅,从侧面看,肤色黝黑,与岚岚对陈栋的描述一致。
徐承走过去,在他调转过来的目光中驻足,距离他一米远的距离。
“陈栋?”
“徐承?”
两人像对暗号似的各自报上了姓名,徐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,“岚岚呢?”
陈栋站起来,身材高大英挺,他的嘴角扯着点儿笑,很莫名地点了点头,突然挥拳直击向徐承的面门,徐承错愕之间躲避不及,下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,身子更是籍着一股冲击的力道向后连连退去,扳倒了一张椅子,最后靠着厚重的桌子得以站稳了脚跟,他屈起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唇角,有血渗出,在晨光下触目惊心。
他抬起头来,瞳孔骤然间收缩不止,他抿了抿唇,用手抹掉血迹,然后朝着正睥睨自己的陈栋反扑了过去……
岚岚在酒店宾馆度过了难熬的一夜。
她的前三十年一直过得风平浪静,没有经历过多少波折,唯一一次大的意外就是父亲的车祸,但那毕竟有众多的家人一起担着,她也就这么挺过来了。
然而这一次,没人能帮得了她,赵磊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她,要她冷静,徐承怎么看都不象那么浑的人,说着说着甚至恨不得立刻坐了飞机过来帮她,可她知道,这样的痛苦,无论有多少人来安慰自己,最终它只能是属于自己的。
她像个钟摆一样地晃来晃去,一会儿想跟徐承好好地谈判,一会儿又害怕自己到时候只会哭,而且她平时争论个什么小事就不是他的对手,他总是有一堆理由说得自己哑口无言,甚至心服口服。
她钻在被子里,把身子弓得像一个虾米,痛苦难当,已经不再想流泪,可是整个人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着,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。
到凌晨五点的时候,终于朦胧地睡过去了一会儿,没多久就被陈栋叫醒,他就住她隔壁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他直截了当地问她。
岚岚愁眉苦脸地摇头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还想跟他过吗?”他又问。
岚岚更痛苦了,垂着头在床上,只知道摇头,“别问了,我什么都没想好,我现在头好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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