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过册封礼后,天子领着太子去太庙祭天祭祖。
这一场册封大典,进行了大半日。待到傍晚,宫中设了盛大的宫宴。
新出炉的太子殿下李珝,穿着明黄色的太子服,俊秀且稚嫩的脸孔,在太子服的映衬下显出了远胜同龄人的沉稳。站在天子身边,犹如一株初初长成的小树。
陆临看着外孙,嘴角的笑容一直未停过。
濮阳侯和陆临坐了一席,笑着举杯:“荥阳王,我敬你一杯。”
陆临欣然举杯,和濮阳侯对饮而尽。
濮阳侯喝了几杯后,带着几分酒意地笑道:“我这一辈子,没真心服过谁。当年孟晖还在世的时候,处处压着我一头,我也没服过他。不过,我对荥阳王你是彻底心服口服了。。”
说着,亲自为陆临斟了一杯酒:“千言万语不必说,都在这杯酒中了。”
陆临抢过酒壶,也未濮阳侯斟酒:“你这么说,就太过了。其实,我心高气傲眼高于顶,能入我眼的,满朝不过三五人。你在其中排第一。”
濮阳侯哈哈一笑:“能得荥阳王这般盛赞,我今日得一醉方休。”
两人一同举杯,仰头喝了。
他们两人喝得豪迈尽兴,文臣这一边推杯换盏,同样喝得高兴。
立储是普天同庆的喜事,意味着江山后继有人。李珝是皇后嫡长子,聪慧沉稳,人人都看在眼底。有这样的太子,做臣子的焉能不喜。
罗尚书和乔阁老坐了一席,两人年纪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了。乔阁老头发花白,罗尚书稍年轻些,胡须也白了不少。
“阁老,如今朝中事事顺遂,太子也立了,”罗尚书低声笑道:“我等做臣子的,便是立刻致仕,也心满意足了。”
乔阁老挑眉一笑:“我比你年长五岁,还没打算致仕,你怎么倒想起致仕这等事了?”
罗尚书想了想,也是一笑:“说的是,当年东宫詹事府的几个都还年轻,暂时不能当大用。我们这些老骨头,再撑个三年五载。等他们都得用了,我们再退不迟。”
罗尚书口中所指的,是方子詹周礼李晏等人。他们才是天子潜邸时的心腹,现在资历浅,官职还不显。
等过几年,天子彻底掌控朝堂了,自然会慢慢换上心腹。
这是众臣心照不宣的事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历来如此。
罗尚书和乔阁老当年都做过太子太傅,也都是当年的太子党。所以,天子登基后,他们的位置安稳如山,谁也撼动不了。
罗尚书喝了几杯酒,忽地压低声音:“阁老,我近来听到了些风声。听闻皇后娘娘的田庄里,多了不少新脸孔。”
陆乙征兵练兵一事,一直低调进行。不过,暗中盯着的人绝不少。这样的动静,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。
乔阁老动作一顿,脸上神情未变:“皇后娘娘为大魏江山立过大功,多养些亲兵,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李景昨日特意将乔阁老宣进福宁殿,私下和乔阁老说了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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