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丝还湿着,一缕一缕披散在耳后,发尾带着水气,就连面上也白里透红,眼波流转,端是无尽风流。
眼神落在身侧的这颗大柳树,春来冬尽,枯了一季的柳条早就抽出了嫩芽,条条绿丝随风轻摇,生机勃勃,
苏锦心中感慨,伸手抚上树干,正要抬眸细瞧这百年树木。
“喵~”
一声软绵绵的猫叫蓦然从墙那边响起,苏锦怔怔回头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里笑意越发明显。
她站了片刻,肩上早就被发丝打湿,春衫单薄,刚刚苏锦出来的匆忙,衣领并未系得整齐,露出些许的莹白犹如上好的羊脂玉,温润有度。
低垂的柳枝无风而动。
而后真的风来,吹着那片莹白渐渐透了粉。
苏锦冷得略一哆嗦,又四处瞧了瞧,除了潭里那几条锦鲤,哪里还有活物。
她慢慢溜回房,只道自己太过疑心。
坐在桌前,苏锦接连喝了几杯热茶,这才消了身上寒意。只不过人一放松,就容易困顿。
尤其她又几日没睡过好觉,这会哈欠连天,刚刚沾了软枕,不过片刻功夫就窝在床榻沉沉睡去。
“喵~”又一声猫叫从内院响起。
柳枝晃动片刻,一抹月白色身影很是狼狈地抱着树干滑下,似是怕吵醒屋里的人,刻意压低了声,依葫芦画瓢,“喵~”
有了回应,墙头上很快滑下一根绳索。沈原手里拿着纸鸢,爬了没几步又重新溜下地。
“公子?!”
沈原眉头紧皱,一边抬脚往苏锦房间走去,一边嘀嘀咕咕,不知说给谁听,“我这可不是关心她,哪里有人睡觉不关窗的,要是她再病了,娘定然又会长吁短叹怨自己照拂不到。”
没错,他不过是来捡纸鸢的。
不过是恰好碰见,恰好替娘照拂与她。
可瞧见那人和衣而眠,连个被都没盖,微敞的衣领下莹白一片。
关窗的手一顿,很不自在的替她盖好被。
总归是照拂。
沈原想了想,又把被角也给她掖的严严实实。
虽然她是个女子,万一再有人爬墙而过,被看了去也是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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