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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硬地拨开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。

他说:“不会的,从你被国师批为凤命后,他就不可能会放你走。”

简单的一句话,却叫周妙宛如坠冰窟。

她一直用那渺茫的希望支撑着自己走下去,却忘记了还有命数牵绊。

凤命……

周妙宛松了手,笑得满脸都是眼泪。

她用手背揩干净横流的泪水,说:“那你可愿救我出囹圄?”

他久久未言。

周妙宛没有强求,静静退后两步。

他有他的抱负,他有他的亲族,他有他的为不得。

她说:“多谢蔚大人的救命之恩。小女子身无长物,无以为报。”

她指了指月亮。

“今晚的明月光,就当是我的谢礼吧。”

——

周妙宛的所谓凤命,自然也成了李文演名正言顺为帝的理由。

一些推拒不了的大日子,她和他见上过几面。

不知为何,周妙宛觉得这个男人更可怕了。

坐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上,他已经不再需要好声名了。

他卸下了从前温润如玉的伪装,整个人的眉宇间都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狠戾,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后宫,他都不容许半分反驳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朵里。

曾经为众人称道的好太子,变成了能止小儿夜啼的暴君。

他不顾朝臣激烈反对,将曾与他做对的几个皇子和有关党羽,全部剥皮抽筋,填入稻草挂在了城墙。

有臣子不过是在家中,为某位被牵连到的才子叹惋了一句,翌日,他的头颅就高悬于朝堂之上。

御前有宫女,不过是奉茶时鬓边多簪了一朵花,就被他叫人拖出去打死。

周妙宛愈发战战兢兢,每次不得不陪在他的身侧时,连大气儿都不敢喘。

李文演见她这副模样,倒是笑了。

他问:“朕可怕吗?”

周妙宛如何敢应,她说:“陛下治下严谨,为何可怕?”

他手指微弯,竟是突然兴起,要用指关节去碰她的脸。

见她闪躲,李文演目露不虞。

“躲什么?你是朕的皇后。还碰不得你了?”

说着,他拧过她的脸,欣赏着她脸上的恐惧。

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:“永安侯自己长得都像个冬瓜,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儿?”

见她只是发抖,没有旁的情绪,李文演啧了一声,觉得无趣。

夜里,他留宿中宫。

但他并没有和周妙宛欢好的意思。

品尝过站在权力顶端的滋味,女色于他,哪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的痛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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