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寒窗苦读十年,竟然比不过一个未读过一日书的商人之后?
肖景更是千般不服,憋着胸中一口气不屑道:“能拿案首算你运气好!”
“你这话就不对了,”沈柏抹了一把手上的茶点屑站起身来,看向他的目光不善了些,“凭什么你霍兄弟能考上便是真才实学,我哥便是运气好?我兄长平日里是个与人为善不愿意起争执的,我却不是个脾气好的,你若再胆敢污蔑嫉妒我兄长一句,我把你头拧下来当蹴鞠踢你信不信?”
“你若是疑心这卷纸是被误判的,那便去贡院门前叫唤去,少在这里碍小爷的眼!让你们几句,还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不成?读书人如何?我兄长说得对!就算你是读书人,不会那个什么……不会那个与人相处之学,也终究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!”
“呱!”
沈柏做了个鬼脸,故意朝他怪叫了一声。
“你!”肖景攥紧拳头,双眼血红地看着他。
“怎么?想动手啊,别忘了你可是科举考生,若是寻事斗殴,可是三年都不能入京参加科考的!想清楚了啊!”
“……”
肖景瞪着眼睛看着他,偏生他说得对,他确实不能对他做什么,否则就是他无法承受的下场。
正值这时,他的小厮从门外回了来,不同于旁人家的那般兴高采烈,看上去步伐倒是有几分沉重。
“哥儿……”
“说!”肖景正在气头上,语气冲得厉害。
“咱们好像没……”小厮顿了顿,没敢再说下去。
“没什么?”
“好像……没中。”
茶楼之中一片死寂,沈柏一声嗤笑分外明显。
肖景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小厮,声音也抬高了些,“你是不是看错了,我怎么可能没中?”
他平日里的学问做的虽不如霍明好,却也是不错的,怎么可能榜上无名?
“看来我兄长说得不错,这府试也不是谁都能考上的,你确实应该好好再回大学多读几年书。”沈柏悠哉悠哉地吃了一口茶,坏笑地看着他道。
肖景的神色青一阵红一阵的,看向沈柏的目光之中几乎要冒出火来。
连带着沈寂,也吃下不少他的坏脸色。
“我不过是这次运气不好……也是,咱们普通人,哪比得上沈大公子的运气!”
沈寂缓缓起身。
轻抬眼,目光扫过肖景,淡道:“沈某能得案首并非侥幸。科举不是儿戏,偷奸耍滑不成,心存侥幸更不成。寒窗苦读不是逃避务农从商的借口,而是要真的有怀天下之心,治百姓之信,方能有从仕的格局和资格。你若是连这点儿挫败都承受不了,还是早日择他路为好,莫要从仕为官祸害黎民百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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