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在亲昵地唤她,可慕承欢却听得通体生寒,连心尖都在颤抖。
只觉得像被从头泼灌下一桶凉水,眼下才让她清醒地明白过来,自己这一次真的错了。
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。
段渊再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,几步走到沈寂身旁。
那人如今脆弱得可怕,却还是在来人靠近之时骤然警觉起来。
她染着血的食指一挥,血珠滑到段渊的袍角。
段渊凝着那抹红,目光越发地暗。
他蹲下身来,伸手揽过她肩膀,却被她一把推开:“别碰我!”
眼瞧着她意识已经在模糊边缘,段渊皱眉:“沈寂,你清醒些。”
她没答话,段渊只听得她口中似乎在反复重复些什么,声音很低,他听不清。
他只得又距她近些,轻声问:“你说什么?”
却见她将薄唇一阖,不肯再说了。
眼见着她又要将手指送到唇边,段渊一把拉下她的手,困住她的手腕,不让她再自伤。
熟悉的薄茧摩挲过手背,沈寂手指微动,下意识反握住他。
脑海之中前世的记忆沉浮,那人的脸似乎在她意识里的目光起伏,周游的气氛将记忆里的暧昧和温存逼仄到极点。
在这个很荒唐的时刻,沈寂忽然发觉心中只剩下一件事。
他……他总是很喜欢听她说什么来着?
“沈寂?”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又想起来一次,沈寂迎合地抬起下颌,迷糊地应了一声。
“你方才要什么?”
段渊颈侧感受到她带着温度的呼吸,压了压声音才开口。
却见她抬起下颌靠近在他脸侧,薄唇擦过耳际面上,像是比风还温柔的吻。
她嘴唇动了动,段渊无端喉咙一涩,这一次倒是听清了。
她一直呢喃的那两个字,是他的名字。
“段……渊。”
很轻很轻,却又无意识地反反复复,像是要刻进呼吸。
他不敢相信一般,目光定定地垂下来扫过她微阖的双目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……喜欢。”
段渊神色又是一顿,有什么情绪在心底汹涌滋生愈演愈烈,被呼之欲出又与他有关的答案牵动着起伏,握在她腕上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些。
内室光线不算明朗,他却目光定定,似乎不想放过她的每一寸表情,想要将这个人彻底看清。
“喜欢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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