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沐叹了口气:“这天下男子哪有不爱去那种地方的?但终归比不过正妻分量......”
“可这过去便是五六七八个妾室的,我可消不起。”奚蕊支着头,脑中乱糟糟的。
她如何不明白纳妾实乃男子常态这个道理,就连爹爹这种以爱妻著称的男子也有一房妾室。
朝中某些大臣更不必说,那醉烟馆简直就是他们的后花园。
江予沐默了默:“那你不想嫁去章家,难不成真要为祁公爷守节?他现下虽然回来又军功赫赫,可我听说他残暴成性,对待妻子倘若......”
她虽知晓奚蕊那番行径的内情,但眼下这状态很明显脱离了当初的预想。
况且以她三品大员嫡女的身份,若奚父真要为她寻个名分,也并非完全够不上祁朔。
奚蕊来时路经一楼台下,说书人讲得天花乱坠,她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‘生食血肉’、‘将蛮族首领晒成人干’之类的言论。
思及此处她头皮一紧,下意识摇头。
“我着实没想到祁朔会活着回来。”
话一出口奚蕊便觉得不妥。
“.......当然我也并非咒他去死,只是这死而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,我对保家卫国战士们是颇为敬佩的。”
“去年寒食节还多为他上了几柱香,中元节甚至花光了我一月的月钱同娘亲那份一道给他烧了许多纸钱,还有今年去寒山寺也还顺带着为他也祈了福。我丰朝大将在那边可不能过得憋屈......”
对于利用人家退婚这事,奚蕊自觉有些理亏,理应从其他方面予些补偿。
江予沐:“......”
......
季北庭手握拳抵着唇身子颤抖,憋笑憋得十分辛苦。
不难听出这位小姐手头十分紧张,能用一月月钱烧纸钱,委实牺牲颇多。
“看来这小小姐对你当真是‘用情至深’啊。”
忍无可忍,他懒得再忍,左不过都是要去查那筑桥官银,不若趁此当头多说两句,毕竟能见着祁朔被人摆一道的机会可不多。
祁朔:“......”
倒也不必如此敬佩。
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阵喧哗,季北庭闻声看去眉峰一挑:“哟,正主儿来了。”
金丝锦袍,头顶翡翠玉冠,进门便引得众人频频让路。
这般排场架势除了吏部尚书的独子章勉还能有谁?
只见他手持白玉折扇,傲视四周,目光在二楼某间雅阁外顿住了视线。
守门的文茵与阿绫见状脸色一白,相互对视,文茵咬牙推门而入。
“小姐不好了,章公子来了悠铭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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