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们祁公爷是何许人也?那可是自少年起便随父征战四方的大丰战神!怎会被这般低劣的伎俩难倒?不过辗转数月,后以几百轻骑兵绕后包抄,打破僵持许久的战局......”
......
说书人的齿舌天花乱坠,引得无数人大声叫好。
“说起祁公爷,便不得不提起祁夫人, 那时祁夫人即使身怀六甲亦首当其冲用自家的产业去救助军需,真可谓是夫唱妇随!”
“这个我知道!哎,说起来,这悠茗坊不就是当初祁夫人遣人新修葺的?”
“对对对,当时我家婆娘日日念叨着什么巾帼不让须眉,亦是将家底掏了个底朝天,要一道送去运往前线呢!”
“可我听说祁夫人在宫变那日动了胎气以至早产,好像已经……”
“是了,我听旁人讲那晚公爷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从宫门一路走出,想必便是祁夫人吧。”
“嘶……据说公爷当时的模样极其可怖,简直就像是从那…….”
“呸呸呸,别瞎说,国公府可从未挂过白绫,若被国公府的人听见你们仔细些舌头!”
……
那边的人群不过说了几句便识趣地缄默不言,而这些话落到另一边人的耳中便又是另一番心境。
阿绫红着眼垂头跟在德元身后,终是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开口:“夫人不会真的再也醒不过来吧……”
这话令强撑许久的文茵心中一凛,但她到底比阿绫大上几岁,很快便稳住了心神:“不会的,夫人自幼就身体好没生过什么大病,这一次一定也会……”
边说着,文茵的眼眶也红了。
当初太医说奚蕊身体的那丝毒素因生产时血脉涌动而游走通身,导致毒发。
此毒无解,若夫人三日内能醒来便算是挺了过去,可如今已经过了十日夫人都没见有苏醒的迹象,虽说一息尚存,可……
德元朝后睨了她们二人一眼,心中虽不好受,却还是出口宽慰:“夫人吉人自有天相,未到最后便不成定数。”
……
国公府。
拱门上还悬挂着去年的灯笼,簌簌白雪将红砖绿瓦遮盖了通便,满院萧索同外面的喜愉格格不入。
府中仿佛又回到了长公主离世之后数十年里的凄凉,即便是梅花开了一片又一片,也依旧遮挡不住其中孤寂。
宫中本是为了早产的小世子选派了许多乳母医师,奈何德元害怕惊扰公爷引他触景生情,便只留下了办事最得力的几个,其他种种事宜,皆还是由他们去外操办。
德元和阿绫、文茵一道进了府,路过卧房之前他略微顿了脚步,终究还是没有往内走。
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开始,公爷便将自己和夫人锁在房中不允许任何人接近。
若小季大人在或许还能帮劝一二,奈何小季大人也受了重伤不得在南平城暂歇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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