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自己总是要在这侯府住上一段时日的,容嬿宁还是有心和陆宝朱打好关系的,因此,在整理好从江陵带过来的行李箱笼以后,她便让檀香将自己春日里绣的几样花色的帕子理出来,亲自送到陆宝朱的沉荷园去。
结果陆宝朱是没见着的。她身边的大丫鬟青芽出来回话,说是自家姑娘中了暑气,正歇着呢,以此为由将容嬿宁主仆拒之门外,至于绣帕倒是收下了。
青芽捧着绣帕进屋时,陆宝朱正趴在软榻上解九连环玩,神采奕奕的。
“人给打发走了?”
青芽“嗯”了声,将绣帕送到陆宝朱面前,道:“这是表姑娘送给姑娘的,奴婢瞧着这江陵的绣法跟咱们京中可大不相同,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。”
陆宝朱扔下手里的九连环,将绣帕接过去,翻来覆去地看了看,哼了声,“区区几只绣帕就想打发了我,想得美。”
青芽抿唇笑道,“那奴婢将这绣帕退了回去?”
“送了我的便是我的东西,岂有还回去的道理。”
青芽摇摇头,还是忍不住问道,“姑娘何必总跟表姑娘过不去呢?”从前姑娘可不会像如今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人。
陆宝朱拣了一条帕子换了身上的,将剩下的塞回青芽手中,见问,只哼哼唧唧半晌,什么也不肯说,惹得青芽心内疑惑更浓。
另一边落云居里,檀香却愤愤不已,“真是白白糟蹋了姑娘的一片心意。”因见容嬿宁坐在书案前执笔描绘新的绣花样子,仿佛半点儿没有将刚才吃的闭门羹放在心上,不由道,“姑娘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生气吗?”
轻描慢勾,容嬿宁想到来时的江景,笔下的线条愈发流畅起来,一边描画着,一边道: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。”
“青芽的话分明就是借口,我们来了这些日子,表姑娘几时给过您半分好脸色看?每次都横不是眼睛竖不是鼻子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欠了她什么债呢。”
“你这两日总是气鼓鼓的,原来竟是为了这个?”语气里竟还掺着一丝丝的笑意。
檀香撇了撇嘴,“奴婢是替姑娘委屈。”
这话檀香说了无数遍,容嬿宁也安抚了她数回,劝了她无数遍,此时再听她提及,只一笑置之,低头继续描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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