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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御这几日自是忙碌不堪,自从得知父亲蒙受的冤屈以后,他日日忍耐,仰仗着沈临渊能够彻查清楚,因此,等到谢家老太爷寿宴第二日,容峥被暗夜卫带走以后,容御便立即去了一趟谢家。在得知“谢云舟”已经外出云游以后,他又立刻打听了暗夜卫众人的落脚之处,匆匆忙忙赶去了江陵知州府。

沈临渊提审容峥,压根用不上暗夜司审问刑讯的手段,后者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将当年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,甚至还供出了私藏在家中的容嵘遗物。只是对于幕后指使之人的身份,容峥却也是说不清楚。

他的证词尚且抵不过京中的徐守义。

容峥之罪,按律当斩不为过,但沈临渊却留下了他的性命,派人羁押在知州的大牢里。当容御寻上门之际,沈临渊没有跟他多说什么,只将容嵘的遗物交给了他。

容嵘留下的东西不多,只两本古籍,一纸绝笔信。

当年容嵘的确留下了绝笔信,但却不是送呈御庭的认罪书。那时候容嵘自知身陷死局,绝境里写下的书信中没有怨天尤人与悲戚,而是淡然交待后事,字里行间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眼见着容夫人腹中的孩子出世,不能陪着那个孩儿长大,给予她应有的父爱。

容御冷静地看完了信,而后一言不发,回头就面无表情地将信交给了容夫人,这才有了容夫人突闻巨变、吐血晕厥的前事。

容御仔细地安排府中下人请医延药,又三申五令不许将消息传到西跨院,之后方独自一人去了小祠堂。

祠堂里,神牌林立,容御小心翼翼地取下父亲容嵘的牌位,轻轻地擦拭干净,低声地将翻案一事禀明,提到容夫人时,语气却骤然沉冷下去,不复昔日的温润。

其实这些年来,容御和所有人一样,都不明白容夫人何至于对自己十月怀胎、艰难生下的女儿那样冷漠无情,直到如今,他才知道竟是为了那样荒唐的理由。

“母亲糊涂,这件事若教阿渔知道,她又该伤心了。”

可是,纸终究包不住火。

这一日,容家大房的女眷找上门来,跪在容夫人的房门外声声哭诉,乞求原谅,动静闹得大,哪怕是正在养病的容嬿宁都听到了风声。檀香一番打听,虽然碍于容御的吩咐不肯坦言,但是容嬿宁心思通透,一下子就觉出不对,再三追问之下,到底是从檀香口中得知了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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