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宝朱被骂了也不放在心上,只抱着容嬿宁的胳膊道,“阿宁你不知道,你走了以后,我在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,都后悔没跟你一块儿去江陵玩了。你这一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叭。”说着,又道,“你要是早来两日就好了,这样我就能领着你一块儿出城玩了。”
容嬿宁莞尔轻笑,“以后总有机会的。”
五月初一,盛京中红丝遍悬,贡院外的车马道上挤满了各府送考的车驾,放眼望去,分外壮观。
容嬿宁从听雪的手中接过一只靛蓝色的锦布包袱,抱在怀里,“阿兄不必紧张,要好好照顾自己,阿渔会在外面等你的。”
“好。”容御神态从容,眉目间挂着清淡的笑意,耐心地听自家妹妹不厌其烦的叮嘱。
未几,日光穿过稀疏的叶隙落下,身后的贡院传来一声比一声悠扬的钟声,那是催考的鸣钟,提醒考生入场的信号。
容嬿宁忙将怀里的包袱塞给自家兄长,目送他阔步进了贡院。
贡院那朱红色的大门慢慢地阖紧,车马道也跟着慢慢地空落下来。眼见得日光越来越盛,听雪将撑开的油纸伞移了个方向,这才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姑娘?”
大少爷要在考场里待三日,姑娘总不能就这样在贡院外一直站着吧?
容嬿宁收回了目光,抿抿唇,折回马车,却在车夫扬起鞭子的一刹开口说要去城东的卫营巷。
城东卫营巷,那不是暗夜司的地盘么?
车夫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马鞭,他声音微颤地确定了一遍,听得马车里柔弱的姑娘一字不差的话,脸色都苦了三分。
表姑娘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要去那种鬼地方的?他都担心不等马车驶进卫营巷,就得被凶神恶煞们给拦住咯。
然而,马车却一路通畅地行进了卫营巷的深处,安安然然地停在了憩院的大门前。
车夫看着身子纤柔的小姑娘步步生莲地下了马车,见她似乎准备让身边的丫鬟去叩门,便忙劝道,“表姑娘,这里可不是能够随意玩闹的地界哇。”
这要是得罪了憩院的主人,哪怕是益阳侯都保不住她啊。
容嬿宁的手拢在袖中,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荷包,她慢慢地合拢手掌,柔软的布料下触及坚硬,水眸眸光轻闪,她朝着车夫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,示意他不必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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