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容嬿宁蓦然抬头,对上男人幽深的眸色,无来由生出三分心虚,眼神轻轻地飘忽了下,却不知如何去应答。
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近,鼻息之间,除了容嬿宁颇为熟悉的松木香气外,还有淡淡的酒香浮动,显然眼前人在来书馆前,当是出入过酒肆的。
翰墨书坊不远处恰正是醉月轩。
想到这儿,容嬿宁移开目光,从书馆二楼半开的窗扇朝外望去,果然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醉月轩的酒招。
“小王爷也是来买书的么?”容嬿宁勉力稳住心神,从容地想要将话题岔开了去。
她想,或许此间相见,当真是凑巧偶遇也不一定。
然而,下一瞬她就听到了男人低沉的轻笑。
翰墨书坊平素来往的客人多如云织,这会儿不知怎的,竟显得清落起来,二楼的楼梯口一直静悄悄的,没有一人踏足。在这一片静寂中,那一声轻笑丝毫不错地钻入了容嬿宁的耳中。
容嬿宁便是再软和的性子,面对男人不明的态度,也不免心生羞恼。她鼓起勇气一眼瞪过去,自以为凶巴巴,可实际上软乎乎的,没有丝毫威慑力。
这还是沈临渊头一回见着她生恼,愣怔之余,颇觉新鲜,连带着先前胸中淤积的几分憋闷都无声无息地消散了五六分。
视线掠过小姑娘的腰间,空空如也,不见丁点儿的坠饰,沈临渊目光转深,掀唇问道:“玉坠呢?”
“玉坠……”容嬿宁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裙边,弱声弱气地答道,“自是好生收了起来。”
晨起梳妆时,听雪原是要将玉坠与她佩在身上,不过那玉坠委实太惹眼,今日徐家设宴来的又都是京中达贵,容嬿宁哪里敢将玉坠随意带出去?
若是被别人发现,还不知要传出怎样的流言来。
下意识的,容嬿宁不愿意教一些不好的流言再沾到沈临渊的身上。
“玉坠不过死物罢了。”沈临渊攒了攒眉头,盯着容嬿宁,沉声道,“既予了你,便是你的,又与旁人何干?”
显然他是猜出了容嬿宁的那些小心思。
也正因为如此,沈临渊素来冷凝的眉宇之间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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