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头发现白鸢在,看着白鸢说道:“扶我起身。”
他休息了一阵,感觉比之前好多了。
不能剧烈运动,走走无妨。
他去到关押冷莺的铁牢,看见了满脸绝望和惊恐的冷莺。
水没有再滴在头上,无边的寂静和黑暗更让她发狂,发狂之后则是绝望的麻木。
听到脚步声,冷莺顿时激动起来,塞着布条的嘴不停地呜呜呜。
她现在只求一死!
她的计划里,原本杀了顾人豪就可以死了,如果能多杀一个,那就能多赚一个。
可是这些人却迟迟不肯杀她!
真就不怕两军交战之时,她趁机溜走吗?
“呜呜呜!”
顾煦年看见冷莺脸上的水,抬头看向上方,滴水的工具还在,他打开了阀门。
恐怖的感觉再度袭来,冷莺疯狂地晃动身体,但是她被捆得结实,现在饿了一天一夜又没力气,更被这折磨人的水声折腾得精神崩溃,根本挣脱不开,现在只能象征性地晃动脑袋。
“呜呜呜!”
顾煦年扯开冷莺嘴里的布条。
冷莺哭哑着说道:“杀了我吧。”
顾煦年冷嗤了一声。
头顶的水如期而至,下一滴水又却又晚了那么一会儿,冷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
她想要咬舌自尽,却也没了力气,咬了半天也只是舌尖发麻生痛。
顾煦年看着冷莺绝望的模样,冷笑着说道:“想死也死不了的感觉,怎么样?”
听出是顾煦年的声音,冷莺震了一下。
在小黑屋里待得久了,被折磨得精神崩溃,她脑海里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。
那日顾煦年去找顾人豪,看见她站在外面,问她冷不冷。
她嘴上说着不冷,却本能地搓了搓手臂,顾煦年见状,便说天色晚了,有他在旁边没关系,让她先回去休息。
次日,她收到了军营那边多发的一件冬衣。
军营之中女人少,衣服日用忘发是常有的事。
顾煦年的细心,让她有过一瞬的心动。
转瞬即逝的心动,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。
她低声哀求道:“杀了我吧。”
顾煦年让白鸢断了张椅子来,他就坐在冷莺对面,看着冷莺说道:“我会杀了你,我会亲自看着你死。”
白鸢知道铁牢冷寒,怕顾煦年受了寒,拿来了厚厚的披风给他盖上。
顾煦年盖着披风,看着眼前遮着眼睛满脸绝望的冷莺。
他看向白鸢说道:“把她眼上的黑布解开。”
严刑逼问的目的已经达到,没必要再蒙着她的眼睛。
他很好奇,这种无心无情的人,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靠近死亡,会有什么样的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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