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儿依旧躺着,嘴里不多时传出呼呼声。
她是真的醉了,也是真的累了。
酒意混着困意,一下子就睡着了。
顾煦年愣了一下,然后不禁失笑。
这是听到了他的回答,还是没听到啊?
不过没关系,等她醒了,他可以再回答她一次。
顾煦年的嘴角扬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笑意,他一直觉得这小姑娘就是闲着无聊爱逗他玩儿,并不是真的喜欢他。
直到她说:“顾煦年,你能不能跟我回京做驸马啊?”
带着些不确定的忐忑,又带着点儿小小的期盼,喝多了酒软乎乎的调子,奇异地显出些许失落的可怜。
顾煦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姑娘,眉眼间都透露出说不出的满足感。
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,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。
原来玩笑开多了,也有可能成了真。
——
终于等来了京都的消息。
酒儿在这边暂理事务,脑袋都要大了。
最重要的是:躲顾煦年,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!
她那日醒来之后,在床上躺着醒觉的时候,回想起来了她醉酒时说的荒唐话。
她居然问顾煦年要不要当她的驸马!
羞耻!
羞耻感爆棚的酒儿一直躲着顾煦年,不是去找林义宣办正事,就是去找蒋涛他们闲聊。
顾煦年感觉到酒儿在躲着他,心里头有些忐忑不安。
酒醒之后,后悔了吗?
这种纠结心情之下,顾煦年不愿意为难酒儿,也就没有故意去找她。
京城的信送了过来,战功赫赫者均有封赏。
例如战场中表现极佳的齐韫从中郎将一下子升为了神威将军,黄三强也捞了个中郎将的官。
楚昶同意了酒儿的决定,由派来的官员监督夜栖寒管理北地。
酒儿还收到了楚昶以父亲身份写给她的家书,让她尽快回宫。
酒儿觉得楚昶想她了,她也很想楚昶,想娘亲,想京城里的哥哥们,立即决定启程。
启程的时候,发现顾煦年同行,她有些慌张,“你怎么跟着我走?”
顾煦年淡淡道:“送父亲回家。”
酒儿:“……”
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马车,棺材放在大马车里。
酒儿心下叹息。
镇北王顾人豪一生驰骋沙场,没人能想到他会是这种死法。
她冲着顾煦年点了点头,“走吧,煦年哥哥。”
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来,走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一起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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