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念蕴猜的八九不离十。别馆来有贵客,袁家自恃身份是各个要见上一见的。如今在周念蕴这里吃了闭门羹,袁家心里本就不痛快。曾如易得知今日袁进会来别馆,便着意与他多聊了几句。
果然在得知周念蕴是京中来客,袁进便势要请她赴宴,他故作不知地一句“袁少爷还未见过贵客?”,袁进脸色顿时不好看了。又透露贵客不是谁都能见的,袁进便急不可耐的嚷嚷起来了。
曾如易千算万算没料到袁进会混账到这个地步,竟拿女子清誉来说事,他一听就深感大事不妙。
“袁家在琼州盘踞多年,看样子就不是善茬,知府的确不容易。”动机她能猜出一些,但周念蕴并不认同这做法,“你若真对他家行事为人有诸多异议,大可写折子禀明圣上。本宫何辜,要做你这个跳筏?”若做的滴水不漏就罢了,偏偏还被她看出来。
“道长要本宫多行善事,可你三番两次的给本宫找不痛快,本宫无法饶你。”周念蕴怒火难平,想了想,“你自去赵阔那里领罚,往后没有召见都不必过来了。”
曾如易脸色灰败,颤颤巍巍地退下。
今日采郁也受了气,周念蕴便嘱咐季顺:“赵指挥使那边你去盯着,采郁你有什么话只管告诉季顺,叫他传达就是。”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好一阵,太阳快下山季顺才满口答应的离开别馆。
又是经文。周念蕴胡乱翻看。
“本宫今日心气不顺。”她吩咐道,“叫徐玉朗多抄几遍。”
第5章 .谣言大姑娘养汉
屋里摆着冰块,窗户开着却一丝风也没有,周念蕴恹恹的提不起说话的兴致,急坏了采郁和季顺。
“……那袁进算是废了。”季顺一句话,周念蕴抬眼看他,见她可算有了反应,季顺赶忙往下说,“宣抚使认事不认人,管你什么身份,到了他手上不死也脱层皮。”
采郁跟着接话:“他怎么废了?”
“从腰往下,开水烫也没知觉,以后是站不起来了。”季顺手脚并用地比划着,“因罪名是诽谤,脸都叫打肿了,袁伯爵去接儿子时竟没认得出。”
看来赵阔是真没留情。
“袁伯爵头一天还撑着没去捞人,只是坊间对他家有过皇恩的事迹多起来。”季顺不细说,周念蕴也听得明白,再怎么强撑,袁家也不可能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问,“可宣抚使更绝,一连三天审讯室硬是没进出一个人,那袁伯爵想探消息都不知道该找谁。”
“宣抚使那里的门路是断了,袁伯爵便想给知府施压。”季顺说完这话快速地瞥了周念蕴一眼,她又在晃神。
采郁与他打着配合:“曾大人是如何反应的?”
“小姐可还记得要他自己去领罚?”季顺借着话茬问她。
周念蕴点头。
季顺伸出两手食指一比划:“取十尺长的藤条抽的后背,知府已告假数日。小的听说下床都需人搀扶。对外只说是起夜时摔了一跤,大夫要他静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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