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嫌他手伸的长了。这个认知让赵闰慌了,就像坦诚相待的挚友突然有了秘密,她收回了过去默许给他的放肆。
后悔的心情被赵闰狠狠地压制住,他胡乱的点头,却口不择言:“徐玉朗看着动机不纯,而且目前尚不清楚他的立场,还是防着点好。”这与周念蕴听闻的不同,她思来想去一整夜,已认定徐玉朗就是突破口。
“可本宫听说,赵大人一向对他青眼有加呀!”周念蕴向他透底,一字一顿的说的清晰有力,“从京城到琼州。”
面对赵闰惊诧的神色,周念蕴笑了。那笑像是在反问赵闰,难道只允许他在别馆安插眼目?看来你也不知身边谁是本宫的人!
能混到今日的地位赵闰还是看得开的,他别的不说,话锋一转:“得你这番话,琼州的事我便更加放心。”
周念蕴不置可否,听他询问道:“袁伯爵的事三皇子也插手了。亲自请出小康成爷过来,又拿一饭之恩说事。”
“康成自家都那样了,还敢出来蹦跶呢!”周念蕴本就对袁家没好感,现一眼看出康成后人投诚的是三皇子,这层顾虑自然消散,“左右得益的是老王爷,几代过来了袁家荣华富贵也该享够了,真要皇家将他家供进太庙才算报了恩不成?”
这样大不敬的话,赵闰低下头不敢接口。
周念蕴甚少议论朝中事,真说起来却能头头是道:“要报恩只管自己去报,多大的面子敢拉科举这种事作陪?”
这与赵闰想到一块儿去了,只是:“小康成爷这几日一直守在监牢门口,说什么也不肯让步。”
“赵大人费这个心做什么?”周念蕴反问他,“审讯是大理寺的事情,小康成爷若想替袁家担保,只管跟着去就是了。”
这话一出,赵闰眼前一亮。是他之前钻入死胡同了,身为钦差过来便事事揽在身上,倒忘了这一茬。
看周念蕴的意思是笃定了小康成爷不敢担保,他这一脉几代下来出过不少奇闻,皇家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要闹到明面上,想来不会敢。
想透这一茬,赵闰赶忙离开。
这前脚的人刚走,采郁便来报,说是徐玉朗来了,要归还他之前借走的衣服。
周念蕴亲自过去。
临靠荷花池的小筑,东西还没收拾齐整,她让小厮去通报的是过几日接着来抄经,他此时却急急地出现在这儿。
眼见进来的是周念蕴,徐玉朗立刻双目放光,压根抑制不住满面笑意。
这是小心翼翼的爱慕,周念蕴看的真切,心里更是一清二楚。从这个小官丢了魂似的任劳任怨的抄经,又拐弯抹角打听她消息的时候她便知道。
只是过去她与这里没有交集,因此没必要看破说破这层情愫,是但现在有不一样,这给了周念蕴接近他们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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