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……没这回事。”徐玉朗结结巴巴的否认,一手研墨,双眼盯着像是务必要完成的任务一般,“我往后每天只来半日,如此一想便感到心急。”
算是合理的借口,周念蕴不打算深究。
赵闰已押解袁家一行人上京,临别前来与她辞行,周念蕴没见。一是心里仍对他之前的态度心存不满,二是觉得见了他那人又要长篇大论,叫人心里更加郁闷。
赵闰一走,朝廷的封赏没几天便下来。随之而来的便是要彻查琼州各家户籍人员清白的御令,这事直接被指给徐玉朗了,他便不好像过去一样整天待在别馆。
“先别抄了。”见他一连写错好几个字,周念蕴忍无可忍叫停他,“看你心思也不在此,不妨陪我说说话。”
徐玉朗心里求之不得,身体却不上道,眼睛半抬不抬的,声音从嗓子里费力发出一般:“说、说些什么?”
“随意什么。”周念蕴也不知道聊什么,她头绪太多太乱,又不敢操之过急,只好把问题又推回去。
便随意的问起来了,徐玉朗沉默片刻开口:“周姑娘识字?”他一指不远处桌上的书,是本心经。
没什么好隐瞒的,周念蕴颔首:“读过几天书。”这过于谦虚了。她的功课是大学士手把手教的,其他皇子公主都没这样的待遇。
“那你其实是云小姐的贴身婢女?”不知他为何产生这样的联想,周念蕴不明白便不轻举妄动,等他自行解释。
没一会徐玉朗果然急了,怕她生气一样的,着急忙慌地让她别介意:“我、我是觉得你既然能认字,身份应当比其他婢女高些。而且平日里见那位叫采郁的姑娘对你总是带着恭敬,你的衣着打扮又被她高出不少,我这才有此猜测。”
说他彬彬有礼是正人君子,不开口时没一人会怀疑。只是这一开口,周念蕴打趣他:“亏得大人一副温润读书人的模样,竟将女子看的这样透彻。”
徐玉朗不禁说,呆愣愣的“啊”一声,回过神臊的脖子也红了。但听周姑娘的意思,他这是猜对了。
“云小姐家世不低?”贴身婢女亦识文断字气度不凡,非一般家底能有的。
周念蕴听他接连提到“云小姐”,不知他意欲为何,这才应下来,脑袋里突然回想起赵闰说他动力不纯的话。
徐玉朗毫无察觉,接着又问:“她脾气秉性如何?”
“自是上佳。”周念蕴不动声色地夸赞自己,才想添油加醋一番,徐玉朗问题又来了。
“云小姐对你可好?可能引见?”
这话一出,周念蕴心头一刺,顿时把脸一摆:“好呀!原来千方百计的打这个主意呢!”说不清心里是何感想,隐约像是种被人背叛的气恨。可她与徐玉朗还未在一条船上,何来背叛一说?
“打什么主意?”徐玉朗不明所以重复她的话,半晌没能意会,直到姑娘愤然要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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