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琼州来说,今年不但天热,而且多雨水,不少地方已在抢修河堤。而郡南则更加干旱,土地龟裂寸草不生,半年才下过一场雨。
“看来并不好下笔。”周念蕴说。亭中几位才子抓耳挠腮,有的写几行又杠掉,有的久久未能下笔。看客一起哄,他们更是紧张的什么也想不出。
听周姑娘总算主动开口,徐玉朗高兴得很:“是,的确是不易。”他温柔与周念蕴对视的那一眼狠狠刺痛了王怀柯。
愤懑了半晌,她对万绅说:“能有多难?你去写!”
“啊?”万绅错愕,想也不想就是拒绝,“我才浅,就不献丑了。”
“真不会还是不敢?”王怀柯当众就要给万绅撂脸子,一个气盛一个羞恼,谁也不让谁。
终是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柳月出声:“怀柯!这是在外面,你收敛些。”
还真如季顺说的把万绅当仆人使唤呢。周念蕴啧啧称奇,万绅也算是曾如易手下有头有脸的人物,竟也甘心。
又将目光投向王怀柯,季顺说她一无是处,才艺拿不出手就罢了,为人还不知收敛。要说这府衙大人们的喜好也是怪,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这样的念念不忘。
王怀柯存着气,与周念蕴的眼色对上后很不客气的回瞪一眼。
周念蕴没觉得有什么,只是王怀柯被柳月狠拽一下。痛呼出声引得一小片人回首,王怀柯亦满是委屈:“你掐我干什么?”
柳月支吾着,她认出周念蕴已惶惑一路,一不留神下手就重了。随意说几句糊弄过王怀柯,却察觉到周念蕴时不时投来探究的目光。
场上都已江郎才尽,众人赴诗会而不得尽兴,着眼在人群中寻找其他才子。
“徐大人!”这一声几乎是一呼百应。此起彼伏的喊声涌来,最后全聚集在徐玉朗身上。
“徐大人是乙榜榜首,定能作得出贴切的诗来!”
徐玉朗一再推辞,可人群实在过于热切,最后还是周念蕴开口:“那花灯还挺好看的。”亭中正中央放着此次诗会的奖品,荷花灯一盏,折扇一把,笔砚一副,“赢回来送给我?”
虽是询问徐玉朗已然胜券在握,他将伞留给周念蕴,带着必胜的笑说着谦虚的话:“自当尽力。”
人群让开一条道,徐玉朗坦然地走上去。王怀柯安分了没一会,不甘落后:“你也去!”万绅不愿,她便大声喊,“万大人也要参加!”
人群静默,还是诗会中人开口邀他上去才打破尴尬。王怀柯看不惯周念蕴,跟着挤上前去。
周念蕴终于有机会与这位柳掌教独处。
“周、周姑娘,我们也上前去?”柳月硬着头皮说,罕见的结巴起来。
说话不看人,逃避似的直往前看,哪里还有半分白玉楼掌教的从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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