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笑一声,不知是笑周念蕴看轻了自己,还是笃定自己定会与旁人不同,徐玉朗到最后也只是转过头,一言未讲。
“若是你,你投靠谁?”
徐玉朗不肯答。
周念蕴一怒,犟着脾气掰过他的脸,声音低沉:“回答我。”
二人之间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,徐玉朗嘴唇动了几番,他内心在纠结着思考,最后终于开口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跟着曾如易?”周念蕴又问。曾如易对他来说可是亦友亦师,更有提携之恩。袁家一事上徐玉朗与他还是过命的交情。
徐玉朗坦然摇头。
周念蕴无解又无奈。也罢,他一向有自己的考量。
“那若是万般差错使然,终有一天你要站在曾如易的对立面……”周念蕴不让他回避,徐玉朗这会儿皱起眉头,这些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难招架,“你怎么做?”
“顺心应变。”徐玉朗最终回。
像是坦诚,却又什么都没保证。她才说了人都会变,如此又怎能保证他的态度始终如一。这话给的太宽泛,周念蕴不满意。
“但、但你只要知道。”徐玉朗突然结结巴巴的,像是宣誓,“我的心在你那里。”
“徐玉朗……”周念蕴捏着嗓子,似笑非笑的喊他。她甚至有些不大好意思,这还是清正有礼的徐玉朗?怎么一下子说得出这种话。
“是我。”其实他也心里慌张,被周念蕴求证似的抱住脸颊左右翻看,徐玉朗乖乖的任她摆布,“我就是觉得该告诉你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“还有一事,关于万绅。”徐玉朗说,“他身份的确有些可疑。”
“身份可疑?”周念蕴反问。
徐玉朗亦反问:“你不是查他这个?”意识到二人指的不是一件事,他挠挠下巴,还是说,“我顺着之前陈悯查户籍找到的迹象查下去,他以前似乎在崎州为奴。”
“为奴?”周念蕴更惊,原以为只是人品有差,怎么连身份都有问题,“那他是如何做官的?”
本朝例律分明,为奴者不得入仕经商。周念蕴灵光一闪:“他如今是何身份?”
“明面上的确是自由民。”徐玉朗摇头,“我还没完全查的清。”
“可信我了?”周念蕴故意问他。
徐玉朗歉疚的低了低头,拉过她的手磨蹭,在她颈间闷声说:“对不住……”
自是不被这些小事牵绊,说开了两人又腻腻乎乎的,周念蕴总算将烦心事暂时抛却。
只是在徐玉朗离开之前,他欲言又止:“夷族意图和亲,三皇子力荐霭琳公主。你、你……知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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