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有职务在身。”陈悯提醒他,“府衙事多烦杂,我们得帮着玉朗才是。”
万绅转过头,又是“帮”。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,不用求人、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而活。
砸了咂嘴,他一言未发。
“三十之前我与陈悯兄因要务要去几个村上。”徐玉朗讲明来意,“等你好了,可记得来帮我们。”
万绅满不在乎的点头。他那样子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,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。
等到他过了几天能下床,陈悯竟再次上门来了:“府衙人手不够,你能下地就快同我出去一趟。”
万绅心里不情愿,一丝疑虑亦升起。什么时候府衙没人到这个程度,定要他一个病患过去?
他再三拖延,等徐玉朗上门时,万绅没话说了。
“雪天路滑,万绅兄小心。”徐玉朗很客套。
“路滑就该待在家里,出来晃荡无法保证不出事。”万绅不情不愿的,脸上带着烦躁。
徐玉朗装作听不明白,从头到尾带着笑:“村中孤老颇多,年关将近,自是得关心关心。”他意有所指,“万绅你以前管这一片,想必与他们相熟,自是要多联络感情。”
怪异。
万绅觉得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对劲,这路他以前走过无数遍,今天异常漫长。
在一围着栅栏的土屋前,万绅眉头死死的拧着,面色煞白不肯进去:“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?”他话里带着戒备。
“见一个故人。”到了地方徐玉朗也不装了,他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要万绅跟他进去。
万绅不从,扭头要走。
陈悯自屋中出来:“万绅兄,廖伯伯请你进来一叙。”
万绅背影一僵,顿步停在原地。过了好半晌,几个人僵持着已手脚冰冷他才转身,谁也不理谁也不看,万绅朝着倚着门框的廖老伯过去,像是一种视死如归。
“万绅兄……”
“不必多言。”万绅像到了自己家一样,升炉取水,倒茶搬椅,“既然都到这儿了,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。”
这会子他倒是爽快了。
“好。”徐玉朗在他对面坐下,四个人刚好围坐一桌,俨然的对峙局面。
“你与这位廖伯伯是何关系?”徐玉朗先问。
“我赡养他。”万绅回。
廖老伯年事颇高,一口牙掉的只剩三四颗,瑟缩在一处凳子上没有反应。万绅这快半个月没来,前几天来了说是府衙的大人,他没敢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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