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肃笑着替老将军斟酒,二人痛饮。赵老将军拱拱他,使坏心眼子:“你去跟他们喝。”
“老朋友”了。
程肃闷头笑笑,转身大步过去。这几个是他潜伏夷族时最亲近的几个,为首的更是与他称兄道弟。
好戏开锣,众人逐渐往这边集聚。
人一疏松,空间便大起来。
远远的周念蕴与徐玉朗对上视线。两人相视一笑又默契的移开视线,再将脸转过去时徐玉朗已悄悄地像同样赶热闹似的,往前走了几步。
周念蕴忍不住将去看他。
听闻他在她离开琼州之后便着手回京;
听闻他凭着程肃的关系调升京中,任职翰林;
听闻他领旨谢恩之后便踏上归程,比传旨的公公还快一步到京;
听闻程肃应邀来赴宫宴,他执意同往……
一别小半个月,却好似隔了三五年。
什么都是听闻,周念蕴感慨万千,原本日
日都有千言万语想与徐玉朗分说,但如今好容易见上了,她心中翻来覆去,只嘴唇动。
“瘦了。”
徐玉朗一眼看出她的话,轻轻摇头笑笑。原本演算千百回的除夕团圆饭变成这个模样,周念蕴端坐高位之上,他挤在人群中,想冒个头都难。
“吃饭。”
徐玉朗示意。她才是瘦了。更没有在琼州时的开朗明媚。他方才听闻周围人压制不住地惊叹,心里却心疼她华服之下的沉重。
哪里有一点欢愉?
采郁这会子布菜周念蕴才提筷,吃了一口脆笋,她又歪头看徐玉朗。
“别看了哥。”赵阔实在忍不住。他才想说这事显然已是定局,但赵闰狼狈的低下头双拳握到发白,他又不忍心。
从来运筹帷幄的赵闰这会子只感觉自己像个落水狗,窒息、冰寒、无措,压抑的他几乎犯呕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赵阔似乎气急。赵闰下意识抬头,原来是汤琼支状似无意,吃酒杯横在周念蕴和徐玉朗之间。更下作的随徐玉朗的移动而装作醉酒脚步杂乱的作怪。
周念蕴只想生吞了他。
“云川在看汤小将军吗?”她又是贵妃,周念蕴装作没听到。
现在看向汤将军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英俊潇洒,只是他为何执意要护着顺贵妃……只说是看重老三,怕是不能让周念蕴信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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