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湾湾,你不必安慰我。”
沈若慈扯了扯唇,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绢画,画上绣着一对璧人,男子身穿铠甲威风凛凛,一身杀伐气息,可看向身侧巧笑倩兮的女子时,双目却满溢柔情。那是沈若慈的爹娘,曾经赫赫有名的定国将军和他的夫人。
沈若慈刚出生的时候,便有算命先生给她批了“刑克亲眷”的命数,当时沈家宗族皆要求将此女送去庵堂,可定国将军夫妇不仅不答应,还将胡乱批命的算命先生打出了盛京城。沈若慈长至十四岁,定国将军期间凡有征战,便没有败北过。定国将军以此为喜,对唯一的掌上明珠更是疼宠有加,在骂算命先生的同时,还常常将女儿唤作福星。
然而,就在三年前,沈若慈及笄的那一日,领兵在外的定国将军为了赶回盛京,一路骑快马奔驰,不料竟半路遭遇山匪被害身亡。消息传回盛京,将军夫人大恸,当场晕厥过去,其后不过十余日,便郁郁而终,追随定国将军而去。
沈家宗族为了接管定国将军府的家业,搬出当年算命先生给沈若慈的批命,大肆造谣此女不祥,想要将她逼走,不想当时老皇帝缠绵病榻,病中竟还记挂着定国将军的遗女,得知宗族逼害孤女,硬是咬着牙起身拟了一道圣旨,言明沈家宗族众人,若再有迫害沈将军遗女者,皆送赴黄泉,陪葬沈将军伉俪。
沈若慈由此换来一府清净,可是经过当初那番闹腾,她“刑克亲眷”的名声早就传遍了盛京城,虽碍于天威,无人敢议论,但沈若慈年逾及笄,早该谈婚论嫁,却无一家敢上门提亲。
沈若慈平日虽不爱让府里的人闲传外面的消息,可心里跟明镜一般,也对“刑克父母”的命数耿耿于怀。
“若我当初听从叔伯的劝,搬去庵堂清修,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。”
江少洵是她的表弟,此番便是因她才招惹上了摄政王世子。摄政王世子薛波那可是在盛京城中横行霸道而无人敢言的霸王,据说连当今圣上见了这位堂兄弟都要谦恭敬之,江少洵得罪了他,日后在京中要如何立足?
穆湾湾道: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,就江少洵那家伙的性子,即便不是若慈姐姐你,换了谁,他都会冲上去的。虽说他这回丢了功名,可我哥哥说了,江少洵这回得的名次也算不得什么,倒不如回书院再念个一年半载,来年才好金榜题名,三元及第呢。”
说着,穆湾湾又顿了顿,长叹一声:“不过,那家伙身上的伤又得养个几天了。”
“姑父又打阿洵了?”沈若慈闻言立马站了起来。
穆湾湾点点头,伸手拉住沈若慈,忙道:“你别担心啦,那家伙皮糙肉厚可耐打了,一点事儿都没有。倒是把江奶奶急晕了,今儿才醒过来。若慈姐姐,你和我一块儿去江家看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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