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湾湾能想到的,穆夫人自然也想到了,“这些也只是猜测罢了,切记,明日出门不可与旁人议论这些。”
看着穆夫人严肃的模样,穆湾湾不由晃了晃她的胳膊,哼哼唧唧的撒娇道,“娘亲还不知道女儿嘛,出了家门,哪一个不夸娘亲教女有方,我可从来没有跌了门楣呢。”
这话倒是半点儿不虚,尽管穆湾湾在府中整日嬉笑闹腾,又和隔壁的江少洵打打闹闹,但离了穆江两府,小姑娘在外人面前素来都是规规矩矩,行止进退有度,素有贞娴淑静之赞。为此,江少洵经常吐槽她是个小骗子。
因此,穆夫人只叮嘱了几句,便张罗着为穆湾湾挑选搭配明日出门的衣衫首饰,而穆湾湾不耐烦这些,自己提着裙子就往外跑得没影了。
回到莳兰居,还没有进门,她就听到墙边传来一声动静,本来没有放在心上,可那动静每隔一息就响一声,穆湾湾到底耐不住心底的好奇,慢慢地走了过去。
院墙下,零零落落的躺着几个纸团。
穆湾湾“咦”了声,走近了些,蹲下身子捡起其中一个,展开,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古诗文,她不由抬头朝上望去,而就在这时,又一个纸团从天而落,不偏不倚正砸在穆湾湾的脑门上。
那纸团携着力道而来,砸得穆湾湾倒吸一口凉气,当即扬声娇喝道,“谁在外面?”
墙外静悄悄的,没有一丁点回应,穆湾湾一边嘟囔,一边捡起刚刚砸过来的纸团,再展开,这一次纸团里包着一枚小小的琉璃石,纸上内容不再是诗词,而是写着“字帖”二字。
龙飞凤舞的熟悉字迹让穆湾湾磨了磨牙,捏紧了纸团转身就朝院外走去,迎面遇上端着点心的忍冬也没有停下脚步,一路绕着莳兰居的院墙找到了藏在一隅的江少洵。
今日的江少洵穿了一身暗宝石绿绣云纹锦袍,一条栗色连勾雷纹腰带束在腰间,头发半束半披,以一根羊脂白玉簪束着,一双桃花眼含着兴味的笑意,见着穆湾湾绷着张小脸冲过来,他联想到方才墙内的低呼声,立时有所警觉。
灵活地闪避开小姑娘的一踢,他赶着拱手认错,“我错了,我错了,别踢,别踢啊,我这才好了,你别又给我整趴下了。”穆湾湾想着上回江少洵从墙上摔下去躺了好些日子,又顾念着自己乃是一个淑女,不该与他计较,便收回了腿,站在那儿,问道,“你怎么又摸进我家了,还有你扔东西砸我干嘛?”
说着,摊开手掌,将那枚琉璃石往他面前送了送。
江少洵道,“这是我新寻来送你的,怎么样好看不。”
“不光好看,砸人也疼呢,你要不要也试一试?”穆湾湾轻哼了一声。
“你也知道你爹防我跟防什么似的,我又不好堂而皇之地拦你,而且伤还没好利索呢,爬不了墙只能出此下策了。”江少洵可不想再尝试一下被人拿着扫帚从墙头打下来的滋味了,或者说,他对爬墙这件事从此都有了阴影。
穆湾湾看着他一身打扮都快跟后面的树荫融为一体,抿嘴笑了,“说罢,你来寻我做什么,字帖呢?”说着,嘴角的笑意倏地一凝,穆湾湾抬眸,目露凶光,咬着牙问道,“我的字帖呢?”
这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了,纸团上的诗句为何十分眼熟了,那可不就是楚先生布置了,让她临摹的诗册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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