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教授听了楚越的话低头,算了算自己家里面的人,忽然,定住了动作,然后抬头问楚越:“那人长什么样?”
楚越大体回忆了一下:“长得挺高的,也挺瘦,精壮的很。还有,我看他右手手背好像有个痦子,挺明显的。”
他打眼一扫扫过去的,若是真的是家人,那对这些特殊的标志应该有些记忆。
果不其然,听了楚越的描述,凌教授立马疯狂点头:“是是是,我认得他,小子你直接把他带过来就行了。”
楚越这才让三娃把人领过来。
三娃将楚越和军官同志送回来就匆匆走了。他得先去还牛车。
整个大队就这么一个牛车,可不得抓紧还,要是晚了,安满穗能把他的皮给扒得一干二净。
楚越陪着这个年轻的军官进了屋儿。
没成想,这么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,见了这狭小破旧的柴房,还有桌子上摆着的还没有吃完的饭菜,立马就红了眼眶,吧嗒吧嗒的掉下眼泪来了。
“大舅,您咋就过这样的日子了呢......”他说着,擦掉眼泪,企图装作自己没哭。
凌教授忍不住上去敲了他脑袋一下:“你说什么胡话!”
他现在过得可好了,心里面可知足了!
再说了,这盘野菜中间夹得可是肉!肉啊!他眼睛瞎嘛?他日子怎么了?
每天干干活儿,也没人为难,到了月份还能领粮食,虽说都是粗粮,也吃不饱,但是好歹饿不坏肚子,不至于晚上被饿醒,灌水熬过下半夜。
年轻军官抿了抿嘴,没敢继续说下去。
想当年,他大舅吃的可是顿顿是细粮,住的最次也是大学的单人宿舍,吃穿用度都是舒舒服服的,也受人尊重。
没成想有一天,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,吃这样的饭菜,看上去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。
敲完他的脑袋,凌教授吸了口气,努力将自己眼角见了亲人闪烁的泪花憋回去。
“对了,志文,你还没跟我说说,你怎么来了?是不是你妈......”
他下放的时候,连妻子和儿女都和他断绝了关系,这么些年就没见过什么人来找过,这猛然看见一个亲人,凌教授自然以为家里出了事儿。
侯志文的亲妈是他唯一的妹子,也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愿意隔三差五给他寄点儿东西的,只是毕竟他现在是这个情况,侯志文他爹又是个军人,后面就不怎么联系了。
侯志文摇摇头:“不是,是我调到这边来了,听说您在这边儿,就忍不住跑过来看看。”
凌教授倒是挺洒脱的,说了这么多也没避开楚越:“我啊,我挺好的,那小子还关照了我,我活的不错。”
侯志文听了大舅这么说,本来提心吊胆的心情终于放下,正儿八经的跟楚越道了谢。
楚越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,连忙回了句别客气。
舅甥两人寒暄这些年的情况,舒教授和楚越识趣的走到外面,吹着好容易凉快一点的小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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