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言道:夜路走多了,总要翻船。
高二期末模拟数学考试,被监考老师逮住,两人双双进了办公室。
那回,江宴褪掉了玩世不恭,褪掉了吊儿郎当,与她并肩站在办公室,听完了赵洲舟的喋喋不休与训诫。
那是不暴躁,不发火,不耍横的少年。
可依旧桀骜,少年将试卷递给班主任,指尖“扣扣扣”指着试卷文字,蹙眉道:老赵,我没抄。
然后,赵洲舟看着两张试卷愣住了。
数学解题手法多,然而相同的试题,江宴的解题方法更为精妙准确,与余夏有不少截然不同之处。
那是余夏第一次看江宴的试卷,充斥着被人捉弄的感觉,心底五味杂陈。
被胁迫传答案时的难受,在作案时的忐忑不安,以及……被欺骗。
那时候,她才发现,江宴上课睡觉少了许多,狐朋狗友来找他的频率也少了,白蓝相间的校服上没了打架留下的污迹,变得干净整洁,校服纽扣也扣好了。
就像,斯文干净的程斯年那样。
所有人都知道江宴在高二下学期成绩越来越好,唯有她以为少年原地踏步。
从来,江宴都没有抄过她的答案。
只有她,被江宴耍得团团转。
“摄像头坏的。”班主任肃容,“而且,你这张试卷,150分总分,你至少都拿了100多分,余夏你以前经常不及格啊……”
这话,是怀疑余夏还有作案手法。
沈珊珊张了张嘴,到底没说话。
这怀疑合情合理,实在让人找不出错处。
“赵老师,”余夏皱了下眉。
“这件事情,我想还是你们的家长来解决得好。”班主任明显不信,俨然觉得事情上升到另一个高度。
譬如说:道德。
作弊,就像是在竞技场上破坏规则,扰乱考场,给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班风造成影响。
余夏五指紧握,咬着下唇,相当于判死刑的话让她有些烦躁起来。
又是请家长。
余向城来,然后再不分青红皂白扇她一耳光么?
这时,江宴朝班主任走去,率先开口,笃定道:“她没作弊,她不会干这种事。”
有一瞬间,余夏心潮像是划过几分热意。
那么坚定,丝毫未曾犹豫,好像理所当然的相信。
被那森冷又慵懒的眼神盯着,班主任脊梁有些毛毛的,像是被野狼给盯上了。
敢这么跟她横的也就江宴,偏偏她还横不过。
“余夏,不会作弊!”江宴重复了一次,目光笃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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