槿婳径直走到卖菜籽的小贩摊前,要了一包白菜的种籽和茼蒿的种籽。
小贩利索地把菜籽包好,槿婳付了五文钱往回走。
路过一个茶摊前,有几个人聚着头在说闲话。
……
“听说杨士诚的婆娘胆子都快要吓破了。”
“怎不请个法师驱驱邪?”
“请了,可那鬼厉害呀!法师一来就不见了踪影,法师一走又现了身,贴了一门的黄符都不顶用。”
“听说那两口子活该,吞了不该吞的钱……”
槿婳囫囵地听着,脸上露出了一丝暗暗的笑意。
徐二娘果真挺有办法的!
这样下去,不用多久,她舅舅应该就会上门来找她吧。
槿婳把菜籽搀回了兜里,没走几步,“沙沙”的,飘起了毛毛雨。
街上多的是没有带伞的行人,见雨来了,都慌着跑到檐下,树下去避雨。
一个卖干果的老人有些手忙脚乱地扯着一快油布去遮摊上的干果。
这些干果一旦淋了雨,可是全都要坏掉的。
老人心里着急,但他年纪大了,手脚不太利索,好不容易把一边遮住了了,刚走到另一边,风一吹,又把刚才盖住的油布扬了起来,露出了好大一角。
槿婳赶紧撑着伞跑了过去,帮他把油布扯好。
弄好了一切后,槿婳又把卖干果的老人送到了一处檐下避雨。
“多谢这位小娘子,小娘子真是大好人。”老人搓着两只粗糙的手,感激地对槿婳道。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槿婳谦虚地说着。
还好她听了婆婆的话,把伞带上了,要不然都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。
她向老人笑了笑,撑着伞走出檐下准备回家。
身后传来了几声闷闷的咳嗽。
如烟似雾的雨让远处的杨柳的颜色都淡了。
她忽想起,她前世是在柳树飘絮时流落到破庙的,也是在柳树飘絮时噎死的。
死前,她染上了风寒,反复发热。而那时,除了她外,城里还有许多人也出现和她一样的症状。
这种风寒说严重不严重,说不严重也严重。
染上的人起初全身无力,畏冷流涕,后来便是咳嗽,大部分还会出现发热的症状。
有些人不须喝药,多喝热水,卧床休息十来日也就好了,有些人却是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好,而且越往后咳得越厉害,身子也跟着咳虚了。
城里有个名大夫说这是风邪,用连翘煎水喝能够防治。
大家听说后纷纷涌入药店买连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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