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狱司千户稍稍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“好?”楚河反问道,“好在哪里?”
“没有什么明面的证据能证明大人牵扯其中,我们只要稍加运转走动一番,这件事就不会对大人造成任何影响。”
依照刑狱司千户这些年的经验,就算朝堂众人猜到了这件事会和少卿大人有关系,但没有明面的证据,就不足以为少卿大人定罪。
楚河坐回梨花木椅上,翘着二郎腿,一刻不停地转着玉扳指,脑子思绪纷杂,颇为心烦意乱。
证据?
像他这种平民出身的人,唯一倚仗的就是陛下的信重。
要是没有了陛下的信重,证据不证据的,哪里有那么重要。
而且……怎么会没有证据?
那枚落到慕家二小姐手上的玉扳指,就是足以证明他和扬州知府所在的那一方势力有勾结的信物!
想到这,楚河舔了舔后槽牙,嗤笑出声。
他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足足六年时间,是在任时间最久的刑狱司少卿。
这些年里,无数人想要扳倒他,暗杀他。
却无一人成功。
谁能想到,让他很可能就此跌入深渊的,居然会是一个琴师和一个流落在外十年的贵女?
楚河看向刑狱司千户:“你继续禀报,把下午那场刺杀的细节,一五一十复述出来。”
刑狱司千户忙应道:“是!”
楚河食指轻轻叩击椅子扶手,听到某个细节时,他眉峰微微一动,敲击椅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注意到他的异常,刑狱司千户忙问:“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
楚河眉心一点点蹙起,板着脸问:“那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是谁?”
“具体身份并不清楚,只是听到慕二小姐喊他魏公子。”
楚河起身,负手在后:“马车是他带来的?”
“是。”
“弩||箭真的不能射穿那辆马车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个男人把慕秋送回慕府后没有马上离开,过了大概两刻钟,慕秋又折返回来,在门口和那个男人聊了几句?”
刑狱司千户被问得摸不着头脑,但依旧回答:“是。”
楚河转身,狠狠一掌抽在刑狱司千户脸上,骂道:“蠢货!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过来禀报我!马上给我去查清楚他的身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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