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险些惨死剑下时,是沈默及时赶到救下他,助他离开扬州。

然而,要不是有卫如流提醒,沈默他怎么可能想起来去救人,又怎么可能知道该去哪里救人?

沈默一叹,惆怅道:“老大,我们明明做了好事,怎么能不让人知道呢?”

他家老大什么时候是个做好事不留名,如此高风亮节的人了?

卫如流:“你可以宣扬出去。”

沈默再叹:“老大,你我这几年来就没做过什么好事,现在好不容易做了一件,我觉得很有必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
这句话十分不中听,卫如流竟分辨不出来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。

卫如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斥道:“闭嘴。”

沈默委屈缩在一旁,哀怨自家老大不能理解自己的一派苦心。

昨日遇袭之后,慕姑娘对老大就没了好脸色,今天又目睹了老大血洗刑狱司,想来她对老大的观感一定直降谷底。

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,沈默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大对一位姑娘这么有耐心。

他这不都是为了老大着想吗!

“闭什么嘴啊。”马车内方才安静下来,简言之的笑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,语气吊儿郎当的,“几年不见,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。”

“几年不见,你的品味也是越来越俗了。”

回了一句,卫如流踹开马车帘。

简言之眼笑眉飞。

他直接钻进来,动作行云流水,仿佛预料到卫如流会有这样的举动。

不用卫如流招呼,简言之反客为主,在马车里翻了个底朝天,寻出来一小葫芦的酒。

他晃了晃金黄葫芦,侧耳听里面的水声。

听出来里面还有大半葫芦的酒,简言之又重新眉开眼笑,拔掉葫芦塞正准备和卫如流来几口。

但眉眼才刚舒展,卫如流就给他泼了冷水:“里面的酒是几个月前沽的。”

简言之的笑凝在脸上。

颇为嫌弃地看着葫芦,简言之怒从中来:“你不早说!”将这个破葫芦摔回地上。

他揩了揩手指。

葫芦放了几个月,上面早就落满灰尘,现在他的手掌和衣袍一角也都被蹭脏了。

简言之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掏了掏袖口,没找到帕子,应该是他跟着慕大老爷离开大理寺时太过匆忙,忘了拿。

正在烦恼时,简言之余光瞥见一方雪白柔软的丝绸帕子,伸手去取。

“你要干嘛?”卫如流举着帕子避开简言之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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