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乐在其中。”商傲扯了个笑,一字一句说得重重,“魏野渡现在我有阿蕴。”
“而你已经被她永久拒于心门外了。”
“她讨厌你,憎恨你。”
“一无所有的输家是你啊。”
所有思绪都一瞬间翻涌而出,一股暴怒席卷着魏野渡,商傲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击中他的心脏,让他的理智沦入漩涡,彻底溺毙,无法自控。
肌骨下流淌的狠戾野欲已经呼之欲出,于是在商傲最后一句尾音刚落时,魏野渡便直接挥拳
狠狠砸在了商傲的面上。
魏野渡没有停手。
颊边猛烈的剧痛一瞬将商傲从轮椅上扑/倒/在地,而后被颅骨在碰撞中的酸麻晕眩逐渐取代,再然后就已经麻木了。
眼前模糊死板的线条和耳畔细如蚊蝇的嗡响依旧令人无从发泄。
可商傲没有半分反击,反而对着陷进暴怒中的魏野渡笑了,是得逞的笑意:
“我待会儿要去见阿蕴。”
最后两字成功让魏野渡的理智回笼。
他猛地收手,视线逐渐清晰,看着地上嘴角已经染血的商傲,浑身脱力般瘫倒在地。
魏野渡疲惫地阖上了眼。
室内只剩下两人粗/重/的喘气声。
其实在魏野渡刚挥拳的时候,就已经清楚地看见商傲眼中得逞的笑,只是他到底还是没收住手。
沉沦吧。
那一瞬,魏野渡整个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在反复。
商傲的确是故意激怒他。
每一句话都精准踩雷,从小到大的交情,他们之间太熟悉了,熟悉到准确知道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能击中对方的死穴。
门外的保镖像是彩排过一般蜂拥而入,江北紧跟入内,看见屋内的场景便愣在了原地,双方同时大喝一声:
“总裁!”
“魏野渡!”
可商傲却止住了他们上前的脚步。
“承认吧,魏野渡。”
商傲颤颤巍巍地抬起手,拭去嘴角溢出的血,在触碰到自己面上的红肿时抑制不住地“嘶”了一声,却还是在笑着,他声音很轻,只有魏野渡能听见:
“罪恶和暴戾是刻在你骨血里的,就算你摒弃过去,就算你声名远播,你也永远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。”
“垃圾生出来的儿子,也只能是个垃圾。”
商傲哈哈地笑出了声,他每一句话都发了狠,咬牙切齿,带着深深的愤恨。
在大门处站立的众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,不敢出声。
“那你呢,商傲。”
魏野渡睁开眼,怒红褪去,眸底已恢复一片清明,他撑着身子站起身,垂眸看着地上的商傲:
“你双腿残废是你自作自受,是你的报应,可你还是不要脸地骗了阿蕴,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?”
“你不也是个私生子么?”
商傲笑意凝在嘴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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