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咧开嘴吸气,穿着拖鞋一拐一拐地迅速上了楼梯。
像条肇事逃窜的狗。
“智障儿童还真是欢乐多。”
孟时蕴嘲讽,她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贺桀年一眼:“你把你姐的孩子养成这个样子……九泉之下,不怕她怪你?”
金丝眼眶下那双精明的眸终于泛起丝涟漪,只一瞬就被贺桀年敛过,他垂眸喝了口茶:
“那我盼望我姐在九泉之下,能完成她自己想做的事”
贺桀年抬眸,扯了个笑,让人瘆得慌:
“比如……午夜梦回,有怨报怨,有仇报仇?”
乔玉缩了缩,孟时蕴冷着脸,反讽:“有怨报怨?你在说你姐,还是在说你自己?”
贺桀年无所谓地摊开手:
“是我说多了,律师都该是无神论者。”
“好了,我时间差不多了。”孟时蕴看着贺桀年,唇瓣张合,“还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贺桀年撑起的笑意敛去,他重新合上手,冷声:“我并不希望跟你们闹上法庭。”
孟时蕴冷笑。
“你尽管去告。”
她撩起碎发,直起身子,双眼闪着细碎的光:
“遗嘱清楚写明,律师也已经核对过户,如果你不怕新闻写的是《前小舅子为争家产将侄子后妈告上法庭》,我就一点儿都不介意。”
有风过堂,吹不散贺桀年眼尾凝聚的阴郁:
“明天的股东大会,你怎么跟其他股东解释?他们不会服气。”
孟时蕴毫不退缩,她站起身,俯视着贺桀年,恣意毫不掩饰:
“我能找最好的代理人,全权管理我们的股份。”
“毕竟……能恶心你们一辈子,也算人生一大乐事。”
贺桀年的面上终于出现了裂痕,冷白皮底下浮了些许燥意:
“代理人?”
孟时蕴笑:
“像你说的,我们母女现在手上握着那么多资产,还怕请不来最好的代理人?”
贺桀年沉默半晌,像是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:“啊……一时忘了,你跟商家关系可好了。”
孟时蕴敛了笑,她看着贺桀年,提着包的手指寸寸收紧:
“你最好看着孟淮周那个废物,再有下次,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。”
贺桀年抬眸:“需要我为刚才的事情赔偿吗?”
“你将那些钱留给孟淮周照CT查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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