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霁身子不好,便以水代酒。头杯饮罢,沈擎却并未随他人一同落座,而是示意旁边随侍的太监将酒爵倒满。
“此次征伐柔氏,倒听说一桩旧闻。当年太子殿下领兵之时,曾与以海量著称的柔氏可汗谟尔干拼酒,将他喝得连声告饶。”
沈擎执起酒爵,朝萧云霁举杯,遥敬道:“柔氏是我朝多年积患,亦是我与殿下曾共同较量过的对手。如今胜利在望,我想与殿下共饮三杯为贺。不知殿下赏不赏这个脸面?”
沈擎刻意提旧事,不过是想让他不痛快。萧云霁却眼底古水无波,神色平静地拒绝。
“我身子还未好全,恐怕要辜负镇南王的愿望了。”
沈擎朝旁边的奉酒太监使了个眼色。那太监便持着酒壶行至跟前,不顾吴公公阻拦,不由分说地往他杯中倒满了酒。
“王爷,殿下身子欠安,实在不能饮酒。”
吴公公见情况不妙,言辞恳切道。
沈擎却冷笑了一声,并不拿正眼看他:“我在外征战沙场,为朝廷效力。上千个刀口舔血的日夜,难道还配不上太子殿下一杯酒么?”
席间一时静默。裴明月本以为皇上爱子心切,却发觉皇上坐得稳如泰山,面无表情,并无劝阻之意。
吴公公还想挣扎一番,却被萧云霁抬手制止了。
“镇南王言之在理。”
萧云霁淡淡一笑,修长手指优雅地执起杯,遥遥朝沈擎一敬:“请。”
说罢。他便仰起头,在满座哗然之下,将满满一盏烈酒一饮而尽。
“殿下!”
吴公公痛心疾首,忍不住低呼出声。
萧云霁神色自若地放下酒盏,如一柄藏匿于匣多年的名剑,露出短暂锋芒后,又收回鞘中。
裴明月怔怔地看着他,心口一阵阵发涨。
是错觉么?恍然间坐在那儿的,竟似乎还是那个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的战神。
“好酒量!”
沈擎眼中透出一抹激赏。旁边太监将酒盏添满,他再次举杯,扬声道:“我再敬殿下一杯!”
吴公公眼中满是惊慌,冲萧云霁摇头:“殿下,您不能再喝了……”
萧云霁抬手回敬,面色如常地饮下了第二杯烈酒。
沈擎仰头大笑,拿起酒壶,亲自为二人将酒斟满。奉酒太监将酒盏送至萧云霁面前,弓着腰高举过头顶。沈擎举杯看着他,颇有不饮不休的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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