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老爷子枯坐在椅子上,形容憔悴。裴明月还带着一身仓促赶来的风尘,眉头紧锁道地看着手里的勒索信。
“明日亥时,拿三千两银票去城郊城隍庙换人,过时撕票。”
三千两银票,可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大数目了。这也便罢了,绑的还是窦豆,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。
裴明月忍不住怒从心起,骂道:“一群丧尽天良的东西,谁给他们的胆子,竟如此猖狂?”
窦老爷子颓然地叹了口气,微微放低了声音。
“新帝登基后暴力施政,不少山贼流寇涌入各地的城镇,敲诈勒索,无恶不作。窦豆已是近日被绑的第三个孩子了。”
裴明月皱眉道:“为什么不报官?”
窦老爷子神色黯淡,摇头道:“报官也无用啊。听说皇帝登基那日,将太子的尸身挫骨扬灰,撒下城门。为除后患,将前朝和太子有过牵扯的重臣杀了个遍。地方官整日战战兢兢,生怕大祸临头,哪有心思管一个孩子的死活。”
他果真如原书结局中那般,将“萧云霁”挫骨扬灰,且杀尽了曾经的太子党羽。
沈擎其人桀骜自负,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。只是他坐上皇位竟还是如此肆意妄为,搅得民间动荡,实在是没有一国之君的气魄与能力。
“宅子里有多少会武功的人?”
萧云霁突然开口问道。
窦老爷子怔了一下,道:“正经八百会武功的人,怕是没有。普通人学武只为强身,都是些花拳绣腿,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。”
萧云霁点了点头,淡淡道:“明日亥时,我一个人去救他。”
“这怎么行?”
他只身涉险,裴明月自然不肯同意:“我也要去。”
“你不会武功,添什么乱?”
萧云霁皱起眉头,语气转冷。
“可您这气质往那一站,谁会信您只是个家丁?”
裴明月早知道他会拒绝,不紧不慢地同他讲道理:“他们只有在面对女子的时候,才会放松警惕。到那时我拿着银票去换人,您带一个窦宅的家丁藏在暗处。如果情况变动,再冲出来将他们一举拿下,岂不更稳妥?”
萧云霁仍皱眉盯着她,眼神凉得几乎要掉下冰碴。
裴明月被他盯得心虚,后背阵阵发毛,却还是发挥倔驴精神,梗着脖子不肯服软。
半晌,萧云霁闭了闭眼,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。
“罢了,你要去就去。”
见他终于松口,裴明月才算松了口气。萧云霁冷着脸,又开口叮嘱道:“用好你的袖剑。还有,如若情况不对,就赶紧跑。记住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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