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至门前。他顿住了脚步,低声开口。
“容我想好。那时,再告诉你。”
*
那日之后,谁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。
裴明月烧退后,只觉得记忆朦胧。虽然并未忘记发生过的那些,却唯恐那只是她恍惚间做的一个梦。萧云霁也没什么异常反应,平日里仍旧淡淡地与她相处,瞧不出什么情绪。
也罢。她说的那些虎狼之词,干的那些越矩之事。逞论那是不是个梦,若她真去找萧云霁问了,这才是上杆子找臊呢。
扬州城的流寇愈来愈多。但即便动乱至此,百姓们也仍然苦中寻乐,如期筹措了庙会。
庙会从卯时三刻持续到戌时一刻。届时街上百姓众多,又有捕快巡逻,即便是天色晚了,只要有官兵把守,想来那些流寇也不敢造次。
萧云霁惯常是言出必行的。既答应了她,便早早地陪她动了身。
两人先去了清流观。今日是个吉日,不少百姓特点前来烧香祈福。裴明月也买了三十文的香,对着神像很虔诚地拜了拜,起身一瞧,才发觉萧云霁不知何时离开了,这会子才从远处走过来。
“您干什么去了?”
裴明月从垫子上起身,往他那边小跑了两步。
萧云霁倒是不紧不慢的样子。她走得比他快,便先站在了他跟前,精心梳理的鬓发都有些走乱了。
他朝她摊开手,掌心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根红绳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萧云霁语气淡淡,不像是在同她打商量的样子。
裴明月有些不敢置信:“给我的?”
萧云霁应了一声。得到了肯定的答复,她才有些迟疑地伸出手,却被他按了回去:“另一只。”
他是要她伸出右腕。可那上头已经有陆昭送她的红绳了,裴明月搓了搓手指,神色为难地看着他:“这只手已经系过了……”
见她还在磨蹭。萧云霁便皱了眉,伸手将她的右腕抓了起来,不由分说地将陆昭的那根红绳解掉,将他手中的那根结结实实地系了上去。
“这红绳,也是保平安的。”
见她神色错愕。萧云霁便松了她的手,淡声道:“你平日里冒冒失失。戴些噱头在身上,倒也未尝不可。”
他平日里鲜少这样主动。今日抓着她的手腕,也未曾隔着衣袖。裴明月怔了怔,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保平安的话,用我哥的不就可以了吗?您为什么还要再去求一根呢?”
--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