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想来,是我狭隘了,也是我自私了些。我不知道你心中的苦衷,却一直逼你陪在我的身边,日后,若你还想离开京都,我不会再阻拦你了,但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。”
以退为进,是成言惯会用的招式,他知道阿瑜还接受不了她,误会虽已解释清楚,但心中的怨怼却难以退散。求之不得的情愫,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,他却甘之如饴,情愫让他放不开手,他也不想放手,两世的执念,他不过就是想让阿瑜陪着他。
假若她要离开京都,他不会强迫她留下来,她要走,他便跟在她的身后,他可以不打搅她,可他只想远远地守候着她,全了情愫,全了执念,也全了入梦一场。
听之,阿瑜微怔,成言的行径,她已经捉摸不透了,她从未见过他有这么卑微的时候,可自从两人重逢后,成言同她言语时,把姿态放得一次比一次低,到了当下,已然在恳求她透露其往后的行踪了。
这段时日,他的颓然,她不是没看见,只不过是她不想过问罢了。
一直萦绕在她心底的那件事,她如今倒想拿出来一问,庄周梦蝶,蝶梦庄周,当年的那场梦,究竟是她的妄想,还是事实如此,她惊疑不定,却一直得不到答案。
“前世,我的死因,你清楚吗?”
话音一落,静默了一瞬,两人之间似是静止了,成言见她面上的漠然,敛了敛神,眸中满是晦涩。
他如何能不清楚,噩耗传入耳,虽然他倒地昏迷不醒,但醒过来之后,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,知晓了是母亲毒杀了她后,他万念俱灰地同成国公府断绝了来往,他不再是成国公府的世子,终不为枷锁所累,娶妻入府,无人能阻。
圣上驾崩,新帝登基,国丧一过,他予她大婚一场,只是亡故之人,再也瞧不见大婚之喜,他一人独坐在红烛前,对饮合欢酒之时,伸出去的手,悬在空中,迟迟不愿落下。
成言薄唇微阖,口中尽是苦涩,他想开口,却不知道如何开口,前世的大婚,明明是两人的大婚,可阴阳相隔,做得再多,说得再多,又有何用呢?
他眸中带着哀色,抬头望了她一眼,状似无波地点了点头,就当是回了她的话。
阿瑜瞧见他这幅锯嘴葫芦的模样,便气不打一处来,他这是无话可说了?
“我在梦中,似是瞧见你守着一孤坟,墓上的字,我瞧的不甚清楚,但依稀记得那坟中躺着的人,许是成李氏。”她直直地看着成言,就想瞧瞧他听了这番话后,露出一副什么神情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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