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评选也太严格了吧!”
温泊雪看得心惊胆战,在谢星摇身边小小声:“你有几成胜算?”
“一成不到。”
她只得苦笑:“台上这位姑娘,恐怕也——”
“我……遭遇那种事后,我如何能弹出欢喜的曲子!”
女琴师哽咽开口,谢星摇没料到还有这样一出,茫然眨眨眼。
“我生来就是孤儿,万幸在七岁时被师父收养,这才不至于饿死。”
少女以手掩面:“师父教我读书弹琴,此生最大的心愿,便是能见我登台演出……可我还没来得及去坊中应征,师父她、她便罹患重病命不久矣!”
在座众人皆是一阵唏嘘。
“我年纪太轻、资历不足,乐坊哪会让我登台献乐。为了了却师父心愿,我只能来江府试上一试。”
她说罢抬头,神色哀伤却不见泪光,只狠狠皱着一张脸,望向远处竹林中的角落:“师父,对不起,是徒儿无能!”
谢星摇顺势扭头。
谢星摇:……
离谱它娘夸离谱,好离谱。
在竹林簌簌的阴影下,居然当真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,口眼歪斜面色惨白,闻言颤巍巍伸出一只手,无比虚弱地挥了挥。
……可是大姐你脸上的面粉压根没涂匀啊!脖子比脸盘子黑了八百个度不止!
“此等情意,感天动地。”
凉亭隔得远,管家看不清其中猫腻,握紧双拳:“我……我实在说不出那‘淘汰’二字!”
他这样一说,身边其他人也露出悲怮的神色。江母被夹在正中,不耐烦地连连摆手:“罢了罢了,你留下吧。”
“恕我直言,这套路……”
温泊雪目瞪口呆:“好像似曾相识。”
他开口的间隙,又是一位乐师登场,这回不止温泊雪,连谢星摇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上场的中年男子行貌邋遢,身穿一袭粗布短衣,看上去许久没经过清洗。
温泊雪:“我怎么觉得,故事大会又要开始了。”
“我自北方来,原是一个泥瓦工。”
男人目光哀哀:“一场大火将我的一切烧毁殆尽,正当我要寻死之际,忽然听见一阵笛声。那笛音婉转如仙乐,直到听见它,我才明白世上居然还有此等妙事,自那以后,我开始自学竹笛。”
好几人露出不忍之色,管家微微蹙眉,欲要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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