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让气息消失殆尽,对方甚至伸出手,笨拙将她护住。
在这种距离下,她甚至能听见晏寒来越来越快的心跳。
太奇怪了。
无论心口还是手掌,对方都没有真正与她触碰。二人看上去紧紧相靠,实则隔了毫厘之距,无法触及形体,唯有身体的热气悄然相融。
她不敢呼吸,也不敢动。
晏寒来没说话,喉结却微微一颤,上下动了动。
谢星摇不动声色垂下眼睫。
隔着一树阴影,两头皆是迷蒙暗色,风声倏过,每次枝叶的颤动都犹如扫在心头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另一边的脚步声迟疑半晌,终于不再前行。
谢星摇稳下心神,传音入密:“你的手,放下来。”
身后的手掌轻轻晃了晃,她蹙眉补充:“我嘴……嘴上那只。”
该死,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结巴。
唇上的冰凉触感闻声一动,直到此刻,她才觉察出晏寒来掌心上厚重的茧与疤,有些磨人,更多是莫名的痒。
她讨厌这种说不清的感觉,听他迟疑出声:“……抱歉。”
晏寒来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道歉。
谢星摇心中觉得新奇,恢复与他相处时的一贯语气,绝不在气势上落下风:“没什么好道歉的,避险而已。晏公子心跳如此之快,不会从未接近过女子吧?”
少年一顿,很快漠然扬唇,针锋相对:“谢姑娘结结巴巴,倒也不似很有经验。”
“谁结巴了。”
谢星摇咬牙:“红凤凰粉凤凰,红粉凤凰花凤凰——我好得很。”
晏寒来没想过她会用一段绕口令自证清白,先是微微怔住,旋即自喉间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气音,抿唇扬起嘴角。
晏寒来移走视线,避开她目光。
谢星摇:。
谢星摇传音:“你是在笑话我对吧。”
识海中短暂一静,很快响起熟悉的少年音:“谢姑娘目力极佳,明察秋毫。”
他还真是毫不遮掩。
江承宇尚未离开,她不敢有所动作,只能贴着晏寒来心口稍稍抬眼,望见对方修长侧颈上的一缕薄红。
她想出言讽刺这片绯色,又不知怎么觉得别扭,只得轻哼一声:“晏公子厚颜无耻,叫人望尘莫及。”
晏寒来:“过奖。”
厚脸皮。
谢星摇嗅着被春风吹散的皂香,在心里朝他做个鬼脸:迟早比你有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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