芫军师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古怪,最后还是躬了躬身子,低声道:“多谢郡主。”
行过一礼后,芫军师转身退下,萧神爱却一直盯着他的背影,未曾挪动半步。
直至芫军师走上一条小径,转眼就要消失在那丛斑竹后面时,萧神爱冷哼了声,嗤笑道:“萧衡,你不是不吃山药吗?”
将要绕过斑竹丛的人猛地顿住,良久,他缓缓转过身子,往前走了一步。
萧衡微低着头,轻声道:“下官听不太明白,郡主在说什么。”
“要不你现在喝一碗试试?”萧神爱闲闲道,“一会儿起了红疹子,可别说是我给你下毒。”
为防止有人暗中谋害,萧衡对山药过敏的事儿,知道的人并不多。他只宣称自个不爱用山药,从未叫厨房做过。
萧神爱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已然瞒不下去,萧衡捏着衣袖的手松开,触及萧神爱略显冷淡的眼神时,那句“梧子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,不敢在这时候再将她激怒,便改口唤道:“神爱。”
“兹事体大,牵扯太多了,我和父亲不想叫你涉入其中,并非有意隐瞒你。”他解释道。
萧神爱转身去看身后的齐邯:“你一早就知道?”
齐邯被她看得头皮发麻,忙道:“我也才知道不久。”
“你是去了趟西突厥后,从北庭将他带回来的。”萧神爱一月一月算给他听,将事实摆到明面上来,“少说也有四个月了,你说才知道不久,莫非你将他带回来的时候,并不知道他是何人?”
如今自身难保,齐邯再顾不得旁人,往日镇静自若的面容溢满慌张,急忙将矛头指向了萧衡:“这不关我的事,是郡王让我这么做的,他特意交代了不许告诉你,我也是被逼无奈……”
朔风穿过竹林,竹叶抖动着发出沙沙声。
萧神爱难得显出冷凝之色,桃花眸里覆着一层霜,蹙眉道:“他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了?他拿刀架你脖子上了?”
前日在母亲陵前拜谒后,她在晚间同齐邯说起了阿兄,希望阿兄只是失踪了,而非像外界传的那样葬身鱼腹。
齐邯彼时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,说他也是这么想的,阿兄定然能逢凶化吉、安然无恙。
难怪说得那么笃定,原来他早就知道原委。
“我都说这不是个事,你怎的还非要这样。”为撇清自个嫌疑,齐邯冲萧衡抱怨道,“这下好了,我看你怎么收场。”
萧神爱没理会他的那些话,只是越想越委屈,继而恨声道:“你什么都知道,就是瞒着我,一个字都不肯向我透露!”
冬日的风将她的那张芙蓉面吹得泛红,因心中愤懑和委屈,鼻尖也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点浅粉色。
齐邯焦灼间,搭在萧神爱肩上的手被猛地甩开,再要去拉时,却听她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:“反正你就是跟他一块儿骗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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