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齿刺破皮肉,浓稠血腥味弥漫口腔, 一些来不及咽下的鲜血顺着嘴角滑下, 滴落在地, 蜿蜒生花。
任凭她动作的苏扶卮却是一声不吭, 还伸出手抚摸着她跑得被风弄凌乱的头发。
从远处,就是男人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。
出现在小草坡上的苏溯得意地抬手,指着苏扶卮,一脸自豪地介绍道:“那是我爹爹哦,说来夫子肯定还没有见过我爹爹。”
“娘亲只是和爹爹闹了矛盾,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了, 夫子就不觉得爹爹和我娘亲很般配吗。”
前面跟随苏溯出来的陆惗见到男人的银色长发,那双迥异常人的紫眸,他的名字,身份也跟着呼之欲出, 舌尖咬得刺疼都没能压住灭顶枯涩。
也是,像林小姐这样的女子,怎么可能真的是普通人能肖想的存在。
自始至终,都是他高攀了,可他的心里为何那么难受,就像是被人捏得快要爆炸一样。
苏溯捕捉到男人眼里浮现的失落,痛苦挣扎,便知道目的达成了。
果然,姜还是老的辣。
苏溯呆在原地好一会儿,才焦急地跑过去,看着咬得父王手臂血肉模糊都不舍得松手的母妃哭得宛如泪人,或许是哭累了,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父王怀里睡了过去。
说是睡,不如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后产生的昏厥。
小小的人儿蹲下来,用小手帕擦走曲棠脸上泪花,喉咙哽得难受,鼻子,眼睛又酸又涩:“父王,娘亲是怎么了?怎么会突然哭得那么厉害?”
“她见到你外婆了。”轻描淡写的几个字,足窥真相一角。
“外婆!意思是说外婆现在真的在南疆一带,不过要是母妃真的遇到了外婆,为什么外婆没有与母妃见面。”
“或许是你外婆还没有做好与你母妃见面的准备。”苏扶卮不曾理会手臂上的深深入骨牙印,抱着曲棠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走去。
那天被苏扶卮抱回来的曲棠跟着大病一场,就连梦里喊的都是“母妃”二字,也让人明白她得的是药石无医的心病。
“父王,母妃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。”端着药碗进来的苏溯见到仍是陷入昏迷的母妃,整颗心跟着揪成一团。
不过短短数日,整个人清减过半,下颌处长出细密胡渣的男人不曾理会他如今是有多么地不修边幅。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躺在床上明显是被噩梦魇住的女人。
“我最近要出门一趟,你母妃就劳烦你照顾几天。”嗓音沙哑得像是刀剑划过草纸。
“父王要去哪里?”
“父王要去找一个人,一个能让你母妃醒过来的人。”哪怕机会只有微弱的万分之一,他也不愿放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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