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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氏虽不视他为子,但他最后也没有弑母。

这药是老大夫配的,原来是用于重伤术后的伤兵,以免剧痛人真活活痛死过去。

很重的剂量,一碗让人昏迷一天以上。

他不弑母,但颜氏,从今往后还是莫再清醒过来了。

……

月光沁寒,关西界内的山中早已染上的霜色,杨延宗那绣了金线的玄黑斗篷下摆被冷风卷起,猎猎而飞。

孤寂的月色,孤寂的人。

但他很快就将这一切抛在身后了。

在石牢而出,杨延宗在门外站了一会儿,他很快迈着坚定的步伐大踏步而去。

不值得就是不值得。

时至今日,他早已确信的有些人有些事确实不会随着他的意志改变,哪怕他曾付出再多的气力和心思想挽回。

该放手时就放手。

他有他值得珍重爱惜的人。

杨延宗很快将那个石牢抛在身后,他快步回到小家暂居的小院。

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,大军初迁,营房不够,诸将领尽力腾出房舍给麾下军士,杨延宗也不例外,故他一家三口下榻的院落也没有太大。

然就是这个小小的、半旧不新的三厢小院,晕黄的灯光自窗纱内倾泻出来,暖融融的,一下子就驱走了他心里的所有冷意。

杨延宗才上廊下,便听见里头熟悉的女声轻轻哼唱着不知情的摇篮小调,模糊的,又极柔和。

窗纱映着一个剪影,苏瓷半倚在床头,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手忙脚乱哄着。

那个“咿呀哼唧”的小家伙,到了母亲的怀里,才肯渐渐乖巧下来,乳母笑着说:“小公子知道谁是他亲娘呢。”

里头她轻轻笑了起来,笑声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。

站在门外的杨延宗也不禁露出了笑脸。

他轻轻撩帘,进了外间,卸了斗篷,等暖了好一会的身子,才轻手轻脚进了里间。

“他又不听话了吗?”

他进来,侍女乳母默契退了出去,苏瓷轻轻晃着襁褓,抬起笑脸看着他。

小宝宝已经不哭了,正吐着泡泡在玩耍,她头上绑着一条厚厚的红头巾,眉眼弯弯。

杨延宗轻轻行至床前,搓热了热掌心,才小心接过孩子,小宝宝噘了一下嘴巴,他慌忙晃了一下,苏瓷凑过来拍了拍,小家伙这才乖巧了。

“爹爹胡说,人家哪有不听话了,今天乖得很呢,吃了奶就睡,睡醒尿尿,一点都不吵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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