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清闲着没事儿,握着她手腕给她把脉:“姑娘近来没和侯爷…吧?”
徐颂宁懒散地撩开眼皮:“嗯?”
对方别开眼:“我不是要窥伺这些的,只是担心姑娘现在的身子,若也像贵妃一样,有了身孕,只怕有得罪受——尤其贵妃的身子,这样怀着难受,若不要这个孩子,也还是要鬼门关前走一遭,实在是……”
妇人生产,由来都是凶险的,徐颂宁想起贵妃虚弱的神色,也有些担忧。
她叹一口气:“是了,贵妃如今月份浅,瞧着已经很没有精神了,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——只是贵妃瞧着很开心的样子。”
阿清也点头:“我跟着姑娘见了贵妃这么多次,难得见她这样眉开眼笑的时候。”
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么一个孩子?
可贵妃当真这么爱帝王,这么爱和他一起孕育的孩子么?
电光石火间,徐颂宁脑海里猝然迸出个可怕的画面,是她偶然间触及薛愈手指时候见到过的,贵妃和个陌生的男人于暗夜里亲吻,身后是蜿蜒狭窄的宫道。
她眼前豁然一白,仿佛有什么关窍被想通。
薛愈知道吗?
“姑娘?”
耳畔响起阿清的呼唤,徐颂宁恍然回神,摇着头:“在想事情。”
阿清叹口气:“我给姑娘开的安神药,是不是没有好好地喝?”
徐颂宁抿着唇,低声念叨了一句:“实在有一点苦。”
这话说得阿清有点无可奈何,徐颂宁瞥了眼这人目光,把后一句话压在了舌根——且好像有一点不太奏效。
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徐颂宁在城中买下的院子,里头被打理得很干净,里头的管家向徐颂宁回禀过事情,听说她来,急匆匆地就迎上来。
“夫人是要来此暂住两天么?”
管家是个中年男人,干练而体面,脊背笔直,与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一侧,并不直勾勾盯着女主人看。
徐颂宁摇摇头:“没事,就是来看看。”
管家答应下来,转头吩咐人了两句,徐颂宁则在那院子里逛荡。
和侯府自然是不能比的,但也有几处很好的景致,管家指着她院前的一处荷花池:“这里已经浚通了淤泥,埋了藕进去,很快便有小荷叶看了。”
徐颂宁点点头,就见内室里已经摆好了茶水和糕点,偏头看了眼管家:“恰好试试此间灶上的吃食怎么样,可有备着菜吗?”
管家点头:“夫人可有什么忌口的么?”
徐颂宁其实没什么太不能吃的东西,原本准备摇头,一边的阿清轻咳一声:“夫人忌食寒凉的东西,忌食发物,忌食辛辣,忌食……”
一长串列下来,几乎是把能吃的菜刨去了个七七八八,管家倒也没推诿为难,微微垂着眼记下了,人很快离去。
徐颂宁瞥一眼阿清:“我平时真就这么吃么?”
阿清点头:“其实侯爷吩咐了的,不能叫姑娘在府外随意吃东西,一会儿菜上来,我还要验上两三遍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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