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在他肩头胸口的手指垂落下去,紧抓着身下的床单,半垂着眼,只剩下顺从。
这个亲吻因此戛然而止,薛愈没有离开,把额头抵着徐颂宁的:“徐颂宁,你骂我一句好不好?”
“我害怕。”
白日里头叫人畏惧的薛侯爷于床笫之间,一身狼狈地抵在爱人额前,语气卑微可怜地说着:“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徐颂宁微微偏了头,被他压着的手指抬起,扣在领口,一点点扯着那里的绦带。
“侯爷要做什么,就做吧,我困了,想早点歇着。”
……
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,她报复式地扯着自己的衣裳,领口很快散开,露出里面的心衣和洁白的肩头,半遮半掩地坦露在他眼前。
“嘶——”
薛愈咬在了她的肩头。
他虽然有着很多混账且旖旎的心思,但徐颂宁身体不算太好,因此在这样的时候,常是被温和对待的,是第一次被薛愈咬。
然而却也就止步于这一下了,他的唇抵在那里,牙齿也没有再用力,一点一点松开,然后隔了很久都没动弹。
徐颂宁微微抽了抽鼻子,又催促了一遍:“侯爷?”
可薛愈还是没动静。
徐颂宁平静地偏转过头来,一直手抵在他下颌,把他从自己肩头推开:“侯爷不做吗?那睡罢。”
可她推不动这个人,于是任由他靠在那里,手指扯着她领子,一点点把她衣裳整理好。
徐颂宁眼睛看向一边,做什么都随他。
四周一片静寂,只听得见料峭的风声不断漏进来。
薛愈动了动嘴唇:“你想和离吗?”
他嗓音沙哑凝滞,咬着后槽牙一点点磨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问过这句话,他重重地咳嗽起来,仿佛要咳出一口心头血。
徐颂宁仰头看着薛愈。
两个人之间就这么撕开一道豁口,彼此之间针锋相对。
徐颂宁觉得自己多少年温和的面具都要被撕破了,要露出里面的峥嵘来。
露出一个不够讨喜的,有缺口的徐大姑娘来。
“侯爷还不满意吗?”她问。
她手扯着寝衣,把被薛愈整理好的寝衣重新拉下来:“那侯爷要我做什么?要我做什么才能证明我没生气?”
她的手指寻找到他腰间的系带,抬手要给他解开。
“还是侯爷要听我骂你才能来了兴致?”
她很快就扯去了碍事的衣服,仰着下巴糊弄地蹭了蹭他唇角:“可以了吗?”
“跟我和离后,你会去哪里?”
薛愈垂着眼,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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