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若枝只能想法子让魏锋程亲眼看到,林氏是怎么磋磨她的。
魏锋程这才相信,林氏的确在挑剔为难他的新婚妻子。
可后来,这事在魏锋程口中,却变成了元若枝在离间他们母子关系。
类似的事,她已经不知道在魏家经历过多少次。
或许最伤人的,不是锐利的刀剑,而是无数绵密不起眼的绣花针,扎的人整颗心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。
在丈夫翻旧账责怪她的那一刻,她陡然生出强烈的疲倦感。
这一病就是三个月。
元若枝服过药,玉璧刚要伺候着她歇下。
院子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,动静大到整个侯府都能听见。
玉璧打帘子问外面的丫鬟:“怎么回事?”
还不等丫鬟进来回话,元若枝已经先猜到了结果:“是魏静又跟丈夫闹和离不成,回娘家哭来了吧。”
外面的丫鬟进来回话,正是魏锋程的亲妹妹魏静回娘家了。
玉璧去打听了消息,急匆匆进来禀道:“夫人,姑奶奶这次‘又’上吊了!可巧‘又’叫老夫人给救了下来。”
元若枝笑而不语。
玉璧摇头叹气说:“隔三差五就闹一次,每次来都要从娘家拿大笔银子回去才能消停。都闹了半年了,谁家也经不起嫁出去的姑奶奶这样闹。”
元若枝不禁嘲讽道:“魏静自己挑了个好人家,要死要活都要嫁过去,劝都劝不住。她跟刘家也算是‘棋逢对手’了。”
玉璧想起魏静待字闺中时,拿滚烫的茶泼元若枝都不带手软的,便幸灾乐祸道:“可不是么。”
元若枝一时没了困意,靠坐在拔步床边。
玉璧勾起帐子,塞了个引枕在她腰下。
垂落的银红帐幔鲜艳明丽,元若枝的肌肤苍白却滑腻无暇,在微微浮动的帐幔下,有朦胧的玉色。
她五官秾丽秀媚,鹅颈修长,柔软的腰肢轻轻贴着碧绿缂丝引枕,微露胸腰曼妙的曲线。
似一株正值花期的牡丹,虽稍有些蔫吧,但花骨朵层层繁复如锦缎铺陈,仍不失绚丽色彩。
玉璧打小就开始伺候元若枝,她见自家主子陷入沉思,连忙心疼地道:“夫人可别想着管这事儿!”
元若枝扬唇一笑:“我若真要管,半年前就伸手去管了。”
玉璧竟然有些庆幸:“这样说来,夫人这一病,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。”
元若枝目光放远了,喃喃道:“可不是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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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静还是被刘家的人给接走了。
临走前她向林氏和魏锋程撂下狠话:“娘,哥哥,他现在都敢动手打我了!要再不能跟他和离,我真的去死!那时候你们也不要再救我。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、妹妹,你们的恩情我来世再报!”
夜幕低沉。
零星几颗星子爬上浓黑的夜空。
元若枝的“庆幸”,在魏锋程和哭哭啼啼的林氏一同来看望她的时候,预兆着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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