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府里却始终有一种,冷清的气氛。
袁管事去到花厅里,平康大长公主正留着聂延璋在暖房里赏花。
说是赏花,暖房里倒是摆了几盆罕见的秀丽兰花,赏花的人却没在谈花。
这几盆千金难寻的花,不过是与一盏御用的彩釉瓷杯一样,在公主府里是个见惯了的用物儿。
若论好看,还比不上座上的那两位好看。
袁管事屏息敛神拜见了聂延璋,听到淡淡一声“嗯”,然后才去请自家主子的安。
整个暖阁里,不光是仆人们畏惧着聂延璋。
平康大长公主亦然。
她虽是聂延璋的长辈,却从不敢在这位侄子面前拿捏长辈的态度。
不为别的,她的胞兄,当今皇帝,年轻的时候便是个杀尽手足,灭了枕边人韩氏全族的狠角儿,心狠手辣又薄情寡性。
而聂延璋比他父皇更狠。
平康大长公主问袁管事:“东西都取来了?”
袁管事只向平康大长公主奉上了从库房取来的一只锦盒。
平康大长公主着人收了锦盒,便问:“《春华秋实》呢?怎么没取回来?”
袁管事忐忑地将事情说清楚,末了才道:“……清疏斋的小东家说,叫小的五日后再去取。”
平康大长公主本来不悦,听完这一曲折的小故事,却是对清疏斋的小东家生出了几分兴趣,听起来是个很聪明的丫头。
她觉得有意思,便问袁管事:“你莫不是怕挨骂,哄本宫玩吧,十四五岁的小娘子,果真有这般伶俐又心思缜密?”
袁管事道:“小的岂敢?那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,小的编也编不出来这样好看的人。”
平康大长公主闻言便笑开了。
一旁的丫鬟们,与聂延璋宫里的陈福也跟着笑了。
皇室中人个顶个的好看,平康大长公主当年和亡夫,那也是郎有八分才气,女有十分美貌的一对璧人。
袁管事口中的小娘子,怕是和平康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都没得比!
何况这里还坐着一位太子爷呢。
谁还敢在这位面前称一句好看?
平康大长公主压根儿不信。
不过她这会儿也无心责罚袁管事,只赔着小心地跟聂延璋说:“太子,这次叫你跑空了,是姑母的不是。”
聂延璋闲闲地端起茶杯,敛起狭长的凤眸,嗓音清润:“无妨。孤改天再来。”
平康大长公主挥退多余下人,双手将袁管事取来的锦盒,递到聂延璋手里,说:“我从前与你姨母虽是闺中密友,但是我留的有关她的东西不多,这是唯一一件。太子拿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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