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家见过王右渠的人,自然都赞同这句话。
只有元永平脑子里出现另一张不容冒犯的容貌,他落下酒杯,笑着同元永业说:“等你见过皇上,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。”
元永业立刻惶恐。
皇上?
他……以后有资格见么!
退席后,元若灵拉着元若枝私下里自豪地说:“现在咱们家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跟富商,等出了孝,满京城里也找不出几家像咱们家这样的人家了。”
元若枝打趣她:“也是,找不出这样的人家,正好凭你父亲的功劳,重新挑夫婿。”
元若灵嘟了嘴说:“我才不要!江意哥哥那么好的人,贫富我都不挑。”话说完,她自己心里也有些想法了,她忧心地说:“……以后不知道江意哥哥心里会不会介意。”
元若枝心想,多少会有一些。
元若灵很乐观地说:“等他介意的时候再说。如今元家地位水涨船高,出了门就不用看人的脸色了。”
元若枝忽然想起前一世自己看人脸色的日子,所谓权力富贵,不过是求一个不被他人践踏的日子罢了。
她又想起了魏锋程和元若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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恪王之乱后,魏锋程与一众叛党关押在大理寺牢中,元若娴下落不明。
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了。
昌平侯一家子全部问斩,刑期定在明年春天。
也有年前就被处死的犯人,据说死之前还在牢里大放厥词,屡屡提及新帝弑先帝的事情,十分的不敬新帝。新帝下令将其人头悬在菜市口,以示众人。
这件事在朝野引起热议,有些官员借着风口,追究起先帝的死因,和当初还是太子的聂延璋不许众臣入乾清宫的事情。
聂延璋这些日子心烦的厉害,从太后那里请了安出来之后,脸色更加难看。
陈福跟在后面,大气不出。
进了御书房,聂延璋坐下翻看折子,第一本折子就指责他不该在菜市口悬挂人头,威吓到无辜百姓。
他扔了奏折,脸色沉郁。
陈福叫苦不迭,心说,要是元若枝这会儿出了孝期就好了,他真恨不得宫中马上立皇后。
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折子奉过去。
聂延璋食指在折面上点了点,勾着唇角笑道:“菜市挂几颗人头就是暴君了?先帝在时,韩家军不知滚落多少人头,这些人可曾指责过他是暴君?!”
陈福当然知道聂延璋真正生气的不是别人的指责,而是他们的不公正。
只不过当下朝局太过复杂,且不说恪王之乱并未完全过去,在逃余孽数不胜数,先帝过世的事情,还有韩家冤死的旧账……新帝手里没有一件事不棘手,少行差踏错便多受委屈,偏偏皇上又不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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